“堵大人的意思是說,現在老百姓的第一生存需求是活著,只要能夠活著,老百姓對房屋田地的需求就不是很迫切。
甚至可以說不在乎,所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即使房屋田地的價格被炒到天上去,這也和老百姓沒有關係,不過是富人和姦商之間的一場遊戲而已。
是這樣嗎?本藩可以這樣理解嗎?”
“是的,殿下蕙質蘭心,下官欽佩。”
“呵呵呵,,,”
李起無奈的呵呵笑了幾聲,“堵大人你就不要來取笑我了,我這還蕙質蘭心?在你面前我都感覺自己愚不可及了。”
似乎也是真的有要考教李起的心思,這時堵胤錫便是對李起問道:
“那麼依殿下所見,若是房屋田地的價格與老百姓沒有關係,那麼此事到最後又將演變如何?”
李起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而後鄭重回道:“如果剛才先生說的話全部正確,那麼本藩不在南京當皇帝,這南京即便房屋田地被炒到天上去,也不會有老百姓參與其中。
自然而然,那些奸商小人也就不可能挑撥起老百姓的仇恨之火。
所以最後即使他們要鬧,也只是他們自己的單獨行為而已,不會演變成像李張那般的烽火燎原之勢。”
“不錯,殿下所言,正是下官所想,李自成張獻忠之所以成勢,並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有多麼能耐,
而是因為他們運勢而生,偏偏生在了大明最天災人禍的這二十年,
因為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會被他們蠱惑,被他們裹挾,若是老百姓有吃有穿,十個張獻忠李自成又能如何?
所以殿下完全不需要擔心房屋子田地被這些奸商小人利用,因為他們哄抬到最後,只是他們這些人自己在你買我賣而已。
只要挑不起百姓的火源,他們即便要鬧又能成什麼氣候?
即便他們勾結江北四鎮也無妨,殿下連江北四鎮連手都不怕,難道還怕江北四鎮和他們這些蟲蝦連手?
即便連之,反手即滅爾。”
李起聽了堵胤錫這一番話,頓時只感到豁然開朗。
鄭重對堵胤錫拱手,李起道:“聽大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本藩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之前本藩還對此事耿耿於懷,現在則不再擔心了。”
確實,在聽堵胤錫講這翻話之前,李起對這個問題還是比較擔心的。
因為李起來自於後世,在那個年頭因為買不起房子,許多老百姓都是比較有怨言,
所以自然而然,李起也是對這一方面極其重視,感到事態不好把握。
也許這就是當局者迷吧,所以這時候李起竟然還沒有堵胤錫這個古人看得清楚。
現在經過堵胤錫的一番教誨,李起自然也是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現在這年頭的老百姓,還遠遠沒有脫離溫飽,幾乎全都在生死貧困線上掙扎。
所以這時候的他們對於生存的需要是最迫切的,對吃穿是最迫切的。
至於生活水平,生活舒適感,這些完全都可以忽略不計。
若是拿一座房屋和一石糧食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去選擇,而房屋又不能立即變現的話,
他們情願要一石糧食,也不會去選擇一座房屋,因為糧食可以維持他們的生命,而房屋則不可以。
所以這年頭的人為了生存,紛紛背井離鄉,連自己老家的宅院田地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去稀罕房屋呢。
到時候即便房屋被炒到天上去,然後因為李起沒有在南京當皇帝,
那些奸商血本無歸,去刻意挑撥百姓,也不可能得逞,因為老百姓都不關心這個。
那麼烽火燎原的起義之事,自然也就不可能發生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需要擔心呢?
經過和堵胤錫的這一番對話,李起對堵胤錫更加是心生敬重,對他的才學見識也更加欽佩,同時也是不再敢小看古人了。
之後,李起和堵胤錫又是在南京這繁華街道上走了一陣。
一路無事,正想要回去,卻是不想剛一回頭,迎面遇到了兩人。
這一下,瞬間便跟捅的螞蜂窩一般,現場氣氛一下就緊張了。
此二人正是陳圓圓和寇白門。
原來這寇白門自從被朱國弼無情拋棄後,心情便一直低落沉悶,即便有陳園園在一旁開導,也是如此。
後來朱國弼在城頭反水,拿下了朱常淓等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