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陣慘烈的廝殺,李定國終於是殺了出來,脫離了黃廷顧炎武的聯手追擊。
戰後李定國一番清點,周天極帶去的一千精銳士兵,回來的只有六百餘人,損失近半。
不過這四百人的損失和李定國取得的戰果相比,那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雖然李定國不知道黃廷大軍的確切傷亡數字,但是憑著這些年的經驗估算,黃廷大軍包括死傷,包括逃散,最少是萬人以上。
如此重大的人員死傷,不論是換成哪一支大軍,那都是傷筋動骨一般,
黃廷大軍經此一役,短時間來看,那是極難恢復過來的。
不但如此,對於黃廷大軍的軍心士氣,那也將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以後只怕再度交手,黃廷大軍便是要不戰而敗三分了。
心念及此,有道是打鐵趁熱,於是李定國立即是展開部署,以免錯失戰機。
“周天極,吳光奎,命你二人即刻整頓兵馬,本將要於明日,與那黃廷大戰一場,定要叫他知道我大西的厲害。”
李定國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對明天的戰鬥信心百倍。
“是,將軍。”
兩個李定國的心腹將領見李定國如此,又經歷了今天的大勝,皆是信心滿滿,鄭重抱拳答應,
而後便是下去整頓人馬,開始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兩人下去後,李定國不禁是抬頭仰望那天際高懸的明月,臉色凝重,陷入沉思。
這時候的李定國和剛才的信心滿滿,意氣風發不同,眉宇間竟然是多了一絲憂慮。
再說黃廷顧炎武這邊,李定國逃走後,黃廷立即是命人收攏逃散的人馬。
但是這四川多山,溝壑交錯,不說那些逃散計程車兵許多腳下不慎,摔死山崖,
便是許多不死的,也是害怕受到軍法懲處,不敢回來,有多遠逃多遠。
如此一來,直到第二天中午十分,也是沒有收攏多少人馬。
黃廷和顧炎武兩人草草估算,三萬人馬經過昨天一場大亂,竟然是隻剩下一萬三千餘人。
至於那一萬七千餘人,則是死的死,逃的逃,傷的傷,怎的一個悽慘可說。
“啪”的一聲,面對著巨大的傷亡和人員逃離損失,黃廷心中懊悔不已,直接便是一個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只在臉上留下一個火紅火紅的巴掌印。
黃廷雙膝跪地,面朝京城方向,跪拜叩首,痛哭流涕道:“皇上啊,黃廷辜負了你的期望,黃廷罪該萬死啊。”
顧炎武趕緊是一把將黃廷拉了起來,
“黃將軍,你這是做什麼,那李定國奸詐多詭,令人防不勝防,黃將軍便是有錯,皇上也是能夠理解將軍的,將軍又何須如此。”
“顧大人,你不知道,我這心裡難過啊,我這心裡痛啊。”
顧炎武臉色凝重,通紅,“黃將軍難過,難道本官心裡就不難過嗎。本官受皇上委託,節制大軍,克服張賊,
然此時張賊面都未見,便是人馬損失過半,難道本官就有臉見皇上嗎。”
黃廷不知如何接話,只是心裡難過,眼中淚水打轉。
這時候,顧炎武又道:“有道是國難思良將,板蕩識忠良,如今我大明國事多秋,正是我等報效朝廷,為君分憂之時。
既如此,我等又怎能因為一時受挫,便灰心自暴,進而再度陷入深淵,如此,豈不是要更加辜負皇上期望,更加辜負心中理想。”
顧炎武的話句句在理,字字如鋼,令黃廷也是聽了為之一振,精神不由得也是好了幾分。
黃廷情緒稍稍恢復後,便是不解的對顧炎武問道;“敢問大人,為何你識別了那李定國的身份,可是他哪裡露出了破綻。”
“哎。”
顧炎武感嘆一聲,道:“那李定國有勇有謀,本官也是被他矇騙,這數日都是被他矇在鼓裡。
直到昨晚大營士兵軍心動盪,四散奔逃之時,本官聽見士兵們心急之下說著各色各地的方言,這時候本官才是猛然驚醒。
本官意識到這李定國雖然是說著一口四川話,口音本官一下也是聽不出破綻。
但是當本官和許多陝西士兵那驚恐逃散的口音一比,發現這李定國竟然在四川口音裡面夾雜著些許陝西口音。
這一發現令我如遭雷擊,若說別人,也許這也說得過去,但是這秦良玉的孫兒馬萬年,
他們馬家乃是四川土著,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四川,話裡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