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轉頭看了一下已經坐滿的廳中席位,結巴的說道,“可是。。。。。。”
那人上去就是一腳,將店小二踹的依葫蘆畫瓢的滾翻在地,“可是個鳥!”他的話音剛落,身後走來一個彪形大漢,右脖頸出隱約可以看到刺青的一角,從左肩膀到右腰際斜掛著一個皮囊,上面插著九把短刀。此人一露面,就走向了剛才那個叫囂的人,伸手便在他腦袋上摔了一巴掌,“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說的話你就當放屁了是不?”
“我讓你叫,我讓你叫,給老子丟人。”巴掌拍在那人頭上啪啪作響,頓然沒有了剛才叫囂的氣勢,雙腿不停的打著顫。
“老子就不該帶你出門,現在咱是啥身份,你還一身的匪氣,一輩子就是個下賤命。”說罷這大漢臉色一變,拱起拳頭,臉上呵呵一笑,“老少爺們吃好喝好,剛才是這幫人不懂禮數,打擾各位了,豹子莪給大家道歉了,見諒。”
吃飯的人看到這幫人的做派便知是匪,一些快吃飯的人,乾脆起身走了,遠離這是非之地。
此時後堂走出一箇中年大漢,濃眉大眼,方板臉,一臉的絡腮鬍子自有一股子豪爽之氣,他身邊跟著掌櫃子,神色慌張,想來是剛才報信去了。
林海與方清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這人定是這友來客棧的老闆。
粗狂的聲音響起,“我倒是誰呢,敢在我這折騰,原來是豹子當家的,不對,現在不是當小家了,可是一方霸主了。”既然叫出了名號,還能走的虎步龍行,說的中氣十足,顯然在這靈武地界,這老闆也算一號人物。
豹子尷尬一笑,“沈浦大哥,你這是笑話豹子?手下兄弟不懂事,我豹子再能折騰,也不會再您這兒胡來吧?”
沈浦呵呵一笑,“豹子兄弟坐,小二趕緊收拾下桌子,告訴後廚,撿好的上。”
店小二一看老闆與這些兇人認識,心裡安穩了許多,手腳麻利的收拾出三張桌子,豹子手下的兄弟自行坐了兩桌,豹子跟沈浦在另外的一張桌上對坐著,沈浦呵呵一笑,“小半年沒見,豹子兄弟在平涼可是出盡了風頭,整個平涼都在你手中了吧。”
豹子擺了擺手,說道“大哥哪裡的話,豹子還是從前的豹子,哥還是哥。平涼的事也就是我運氣好,官兵中一校尉跟我一個炕上滾大的,人家當從了軍,咱入了山。隴地亂了,為保著父老鄉親的安穩日子,俺兄弟兩一琢磨靠人不如靠己,人常說兄弟齊心,其力斷金。”
沈浦哈哈笑道,“你小子,啥話到你嘴裡都能說的變個味道。”
豹子嘆了口氣,說道“總不能一輩子貓在山裡吧?總得給兄弟們一個名分,亂世敢闖才能活出個人樣兒。”
沈浦問道,“兄弟這次遠上靈武,所謂啥事?”
豹子苦著臉,皺著眉頭說道,“大哥你快別提這事了,一提就頭大。從前莪就是在雞頭山、六盤山一代。哪有那閒錢給兄弟們置辦戰馬,這一傢伙出山,平高城以北一馬平川的,沒馬俺的兄弟們不得跑斷腿。就軍營那不到千匹馬,沒個像樣的。這才上靈武城碰碰運氣,這裡有草原人,應該有賣馬的吧?”
沈浦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自從北四郡降了突勒克,對馬販子控制更加嚴格了,突勒克還在交戰,他們的馬已經不賣了,不少在突勒克有關係的人都想做戰馬的生意,進了草原也收不到馬。”
豹子撓了把頭,焦急的說道,“這可咋辦,大哥你給我出個主意。”
沈浦沉默了一陣,說道,“你去常信莊在靈武的常信貨行看看,你的身份特殊,弄不好可以從他們手裡搞到一些馬。畢竟平涼在你手裡與常信莊的弘化緊鄰,他怎麼也得賣你三分面子。”
“謝大哥指點。”二人交談甚歡,豹子的兄弟卻惹氣了事,兩桌人擠眉弄眼的往林海這桌瞄。
“看那桌上的姑娘,長的真水靈,我活這麼大都沒有見過。”眾人大大咧咧的談論著。
正在吃飯的虎賁親衛聽到了身後那幫人的對話,扭過頭不屑的瞥了一眼,以示警告。
“你在給爺瞪一眼看看?媽了個巴子的。活膩味了。”一人指著親衛揚聲罵道。
聽到身後之人窮咋呼起來,幾個親衛剛欲往起站,方清搖頭示意,輕聲道,“別理他們,少惹事。”
看到林海等人無動於衷,那人也懶得罵了,嘴裡碎了句,“給臉不要臉。”此時廳內的客人著實覺著飯吃著太壓抑,紛紛起身離去。
叫罵聲引起了琪琪格的注意,之前她並沒有在意他人的眼光,側頭向那兩座望去,卻迎上了多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