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法袍來,墊在地上,讓九瓏躺下,這凡人身子嬌貴,侍侯起來委實不易,這大殿清冷,對凡人身子有害,是以原承天又微微彈出一點玄焰來,驅除這殿上的寒氣,如此忙碌半晌,卻見九瓏神思睏倦,已是睡著了。
原承天拭了拭額上的汗珠,沒想到侍侯一名凡人,卻比與修士爭鬥還要勞累。
此刻方想起獵風的傳音來,只是身在天靈宗的要害之地,若是喚來獵風尋問端詳,又恐洩了機密,這薛道玄除了是荊道衝所要之人,亦是自己所需。究竟該如何處理薛道玄,原承天此刻心裡尚舉棋不定。
若是就此交出薛道玄,豈非便宜了陰老魔,可若不交出薛道玄,荊道衝一定又難以擺脫陰老魔的控制。
若是原承天自私一點,直接將薛道玄的元魂化了,然後再拖上個幾年,就說沒在虛魂道中找到薛道玄,荊道衝想必也無可奈何,可陰老魔勢必不肯干休,到時九瓏說不定還要受苦。
望著身邊香夢沉酣的九瓏,原承天又怎能狠下心來,就此拿走薛道玄的元魂,而留下九瓏受苦?那未必也太不義了。
於是便向獵風傳訊,讓她暫時呆在虛魂道中,等自己有了計較之後才定行止。
獵風道:“主人既然如此說,那獵風就在此地暫留片刻,不過有件事獵風覺得好生奇怪,剛才獵風用照魂鏡查那薛道玄的底細來歷時,發現他心裡似乎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
原承天道:“你怎知薛道玄的心裡有秘密?”
獵風道:“因為薛道玄的靈識之中,有一處被牢牢封鎖,照魂鏡亦難以探出,想來只有靠主人的搜靈大法來探測了,獵風想來,這薛道玄身死之時,還要將這處記憶用靈識封鎖,可見這記憶該是何等重要了。”
聽獵風如此說,原承天也好奇起來,有什麼秘密,值得讓一名修士在身死之後,仍要護衛周全,生怕洩露出去?
這種用靈識封鎖記憶之法本沒什麼大不了,只是一名修士下意識所為,這就像人活在世上時,總有些事情,是想努力忘掉的一樣,修士無法忘掉任何事情,就只能採取這種靈識封鎖的方法。
而原承天更深一層的想下去,這薛道玄不想讓別人窺探的秘密,是不是和荊道衝努力尋找他有關?難道荊道衝一心找回薛道玄元魂的舉動,是為了薛道玄心中的秘密,而並非為了應付陰老魔嗎?
可薛道玄和陰老魔都是大修的分魂無疑,若此事與大修的分魂無關,那是根本說不通的,當然也有一種巧合就是,荊道衝尋找薛道玄的分魂,既是為了應付陰老魔,也是為了薛道玄心裡的秘密。
這種巧合雖不能說是萬中無一,但在現在的情形下看來,的確有幾分可能。
可能否揭開這個迷局,關鍵是看薛道玄心裡藏了什麼樣的秘密。而原承天更進一步去想,薛道玄心裡的秘密,和天靈宗老祖將與他說的事情,是否也有關係?
原承天思來想去,看來勢必要將獵風馬上喚回來,對薛道玄的元魂一探究竟了,雖然身在天靈宗要地,此舉多少有些犯險,而若不能洞悉全情,豈不是盲人騎瞎馬,更加危險?
如此權衡之下,原承天再無猶豫。他先施了一個真言之域,護住九瓏全身,這真言之域對其他凡人來說怕是很不習慣,對九瓏來講倒是習以為常的。
然後原承天才祭出另一個真言之域來,將自己牢牢護住,這才動用“傳”字真言,將獵風喚了回來。
獵風甫一現身,原承天就感到獵風身上的氣勢更加凌厲了,用靈識在獵風身上一掃,才發現獵風已然是六級鬼士了。
原承天道:“這虛魂道對你來說,果然是一處福地啊。”
獵風也是得意,道:“這段日子的確進步快了些,主人可要努力,莫要被獵風超過了。”忽然發現原承天身上靈氣微弱,靈壓皆無,不由奇道:“主人這是怎麼了,莫非受傷了嗎?”
原承天道:“倒也沒什麼,只因晉階太快了些,怕惹人疑竇,這才弄了件烏蟾絲袍摭掩修為。”
獵風何等聰慧,知道原承天若只是升了一級,斷然不必掩飾修為,她喜道:“莫非主人已是七級了,怎會這般快?”
原承天笑道:“知我者獵風也,你得到了那飛昇殿碎片之後,我又在荊道衝的琅嬛金塔中找到一塊,不曾想竟因此連升兩級,好不怕人。”
獵風點頭道:“連升兩級,的確有些驚世駭俗,獵風原以為自己的機緣無人可比,可與主人相較,那就差得遠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將安魂玉匣開啟,玉匣中星星點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