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老夫一觸到玉杯,那元魂見遇到故人,這才將實情相告,否則以老夫的昏花老眼,一時間哪裡能瞧出這玉杯是故人之物。”
中年修士見自己殺人奪盃的行徑已是畢露無疑,忽然將頭頸向法袍中一縮,大巫師冷笑一聲,手中竹杖一道法訣祭出,法訣中無數道文字元咒將法袍團團圍住,更有幾道銀色符咒鑽進了法袍之中。
但只見法袍忽的一空,竟從半空中落了下來,而法袍中的修士居然已不見了身影。
見此情形,大巫師微微一愕,喃喃念道:“借袍遁影,沒想到老夫竟被這花裡胡哨的微未技藝所騙。”
這借袍遁影本是凡人街頭術士小計,被修士拿來用之,有時候倒也能起出奇不意之效,中年修士頭頸鑽進法袍中時,其肉身早就遁去了,只是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這法袍吸引住,哪裡會想到其主人已然遁去。
被這障眼術擺了一道,大巫師有些悻悻然,為挽回面子,拄仗仰面而立,一雙老眼忽然射出兩道白光來,向空中掃去。
空中傳來一聲慘叫,那名中年修士現了身形,從空中直直的墜了下來,不過只墜了數丈,身形再次不見,看來此人剛才竟是動用了一張難得一見的隱身符,這張隱身符雖被大巫師的目中神光所破,可此符的確是厲害,白光一旦離身之後,靈符之威仍能再次顯現。
然而就算隱身符神妙無方,可中年修士畢竟只是一身真修之士,哪能禁得起一名玄修的目光神光,這一跌只怕要跌去半條命了。
呻吟聲從場中傳來,自是中年修士的聲音,大巫師揮了揮手,驅散了中年修士身上的隱身靈符的殘餘威能,地面上就顯現出中年修士痛苦翻滾的身影來。
大巫師本來犯了煞殺,怎會再殺人?早有站在場邊的兩名藍衫大巫走了過來,將中年修士架了出去。
會場上雖是發生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可仙修界打打殺殺實是尋常不過的事情,片刻之後,眾修驚魂已定,紛紛議論起此事了。
大法師此時向躲在一角的獵風招了招手,獵風經此一事,怎能不驚?好在原承天一再傳言,使她心情稍定。
大巫師含笑道:“剛才道友受此驚嚇,老夫罪過不小。”
獵風道:“那也沒什麼。”可聲音分明還有幾分打顫。
大巫師聲音更是溫和,道:“道友的雲摭月液,老夫甚是滿意,若是道友不改初衷,這截蛟涎香就是你的了。”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來,交給獵風。
獵風連忙接過,順手將雲摭月液也遞了過去。
大巫師並不急著接過玉杯,而是道:“道友若是信得過老夫,這錦盒切莫在此時開啟,事實上,若是沒離開這無邊海地域,此錦盒都絕不能開啟。便是如此,道友也肯交換嗎?”
眾人聽到這裡,皆是大奇,既是付出了雲摭月液這樣的世界奇珍,哪有不驗看一下對方的物品就肯交換的道理,這大巫師的話未免讓人難以信服。
獵風雖是替原承天辦理此事,只聽原承天的意旨,可聽到此言,也有些猶豫起來,雖說大巫師以海蛟族首領之尊絕不可能以假貨充數,可不讓驗看物品實是在大違常理。
原承天也頗有些猶豫,雖然雲摭月液他手中還有兩份,可此物畢竟與普通的物事不同,以這極其珍貴之物換來的物事,竟不讓驗看,心裡又怎能安之若素。
但大巫師此言必然有其原故,於是便向獵風傳令,讓她接受這個條件。
獵風便道:“大巫師的話自是信得過了,此物我不看就是,只是此間情由,不鑽大巫師能否相告?”
大巫師搖了搖頭道:“等道友過了無邊海,開啟錦盒驗看之時,自然會明白是何等原因,老夫此時實不便說,也不敢說。”
這仙修界之中,古怪離奇的事情極多,原承天既然已答應交換,那就索性光棍到底,吩咐獵風不必再問。
大巫師見獵風將錦盒收起,算是應承了此次交易,這才接過獵風的玉杯,用自帶的一隻玉杯將獵風杯中的靈液收了,再將玉杯還給獵風,就此交易達成。
這最後一件貨品交換已畢,這海市就算是結束了,原承天知道自己身懷蛟涎香這樣的寶物,必會被人窺探,幸好是由獵風出面,可將危險性降到最低,可也必須搶在眾修前面,立刻離開此地,否則一旦有人在前面攔截,那就可不妙了。
當下便向依巫告辭,依巫哪裡想到原承天竟是說就走,不由得呆住了。
“你,你這就要走嗎?什麼時候再回來?”依巫又氣又急,兩行清淚竟慢慢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