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修士最好說話,且法無外乎人情,在下雖是不才,倒是識得一二重羽境巡境使。”
這時空中轟隆之聲漸近,駛來一輛銀色御車,此車為仙庭巡境巡天二使獨有,既為遁器,更是法寶。原承天抬頭瞧去,那御車通體銀色,上覆華蓋,華蓋上有日月雙環。車上繪有四神法像加持,但除了青龍之外,其他三具法像皆和以前不同。
那代朱雀者是為火鳳,代白虎者是為三目螭,代玄武者是為六翼赤龜。果然仙庭一改舊制,與往日不同。原承天見到此景,心中怎不暗暗發愁。
車上高坐著兩名人族修士,皆著青銅戰甲,手持銀杖。
左首那名巡境使見到獨目仙眉頭就是一皺,正想開口說話,鐵扇散人急急迎上,笑道:“兩位至御辛苦,我仙庭法度,全仗至御維持,我等仙庭修士,皆感大德。”說罷深深一禮。
正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兩位巡境使見鐵扇散人執禮甚恭,言辭殷勤,也不便立時發作。那右首巡境使微微笑道:“我等連小御也算不上,怎敢妄稱至御,道友言重了。”
那至御乃是神執的尊稱,但亦有代指仙庭諸多有職司者之意,只不過稱一般仙庭職司為至御,實有近諛之嫌,他人也說不出口。
鐵扇修士笑道:“早晚便有這一日,那至御亦要從巡鏡使作起,且為仙庭公心,總是一般。”
右首巡鏡使點頭道:“這也說的有理。”
鐵扇散人道:“既逢兩位至御,在下斗膽向兩位打聽一人,道號赤璣子,是為在下故交,上次遇見他,倒是聽說他受重羽神君青目,亦做了巡境使,卻不知近況如何?”
右首巡境使聽到此言,不由與同伴相視一笑,那左首巡境使本來緊盯著獨目仙,神情頗為戒備,聽到鐵扇散人提起赤璣子,神色亦是緩了下來,笑道:“赤璣子與我二人同侍重羽神君殿中,向來交情不俗。如今赤璣子得神君抬舉,已升為巡境副使,我等皆替他歡喜。卻不知道友是何名諱,可便相告?”
鐵扇散人道:“在下鐵扇散人。”
右首巡境使喜道:“副使大人的確提過道友名諱,這麼說來,竟是一家人了。”
鐵扇散人更是歡喜,便從懷中取出一隻鐵盒來,將鐵盒開啟,盒中光芒沖天而起,足有數丈。原承天凝目瞧去,只見那盒中之物,皆是金玉之物,雖不算如何稀罕,但對仙修之士之說,卻是用得著的。
右首巡境使愕然道:“鐵扇道友此舉何意?”
鐵扇散人從盒中取出一對赤玉來,這對赤玉皆是一寸大小,殷紅如血,般道:“上次赤璣子要尋一對龍血赤玉,卻因事務纏身,哪有閒暇去尋,便託我替他尋來,如今總算是尋著了,正好託兩位至御替我送達。至於盒中其他物事,不過是些尋常俗物,赤璣子用得著便罷,若是用不著,那也不用理會。”
此修分明是公然向兩位巡境者賄賂,但言辭之中,卻無一字提及,亦算是高明瞭。兩位巡境使若是不肯收,便可說是相托送給赤磯子故友,若是肯收,則是萬事大吉。
右首巡境使道:“既是轉交給副使之物,我等自當代勞。”目光轉向獨目仙,又瞧了瞧。見獨目仙低首垂眉,面色甚是恭順,這才緩緩收回目光來。
鐵扇散人又與二位巡境使寒喧數語,此修口才便給,言辭風趣,聽得二使皆笑。稍後便拱手而別,兩名巡境使這才駕車離去。
等兩位巡境使走後,獨目仙道:“不想兄臺交遊廣闊,果然與重羽神殿之士大有淵源,今日脫險,全仗兄臺之力了。”
鐵扇散人笑道:“老弟,我與赤璣子相識是真,你只當這兩位巡境使當真是給赤璣子面子,對你網開一面?”
獨目仙愕然道:“既受了金玉之物,難不成還要與我做對?”
鐵扇散人道:“你昔日犯戒甚多,已在巡天使那裡都備了案,若能擒殺了你,仙庭賞賜極厚,又何止是一盒金玉之物?那諸境的巡境使皆是見利忘義之徒,心中想著那仙庭厚賜,赤磯子的人情又算幾何?嘿嘿,便是我那故交在此,也未免就能放過你。”
獨目仙愈聽愈奇,道:“既知這二使絕不可能放過我,你怎的還要送他金玉之物?”
鐵扇散人笑道:“此舉可安兩使之心,亦可讓二使以為,我等送了金玉之物,心中大安,必然無備,到時二使邀眾前來,就可將老弟一舉成擒了。”
原承天聽到這裡,雖不恥鐵扇散人為人,亦在心中暗贊此人手段高明。於這小人之心的詭異變化,真個兒是瞭如指掌一般。
獨目仙道:“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