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蘇倫神色稍緩,道:“既在不此處,也就罷了。此間主事之人是誰,你只管喚來,若惱了我,便將這大漠上的百萬靈獸盡數打殺了。”仍是不肯道明來意。
銀車上修士暗忖道:“莫非是凰師的親朋故舊,特來相助,若是如此,那確不能得罪了。”
只見那索蘇倫腦後黑光之中,隱隱藏著三道龍形,正在黑光之中飛舞翩遷,張牙舞爪。想來黑旗已然祭出,索蘇倫又怎能施法?而瞧這黑光中的龍形,誰人不驚?
卻不知仙庭修士皆會被這黑旗打壓,唯獨魔界魁神不受這黑旗壓制,銀車修士怎知就裡,自然心驚。便留了一輛銀車在此相伴,另一輛銀車飛速遁去,前往土城稟報去了。
片刻之後。那空中飛來的千隻火鳥,擁著三修來到索蘇倫面前。
那三修之中,有一名修士身穿紅袍,雙目如電,顯然修成瞳技,另一修身穿青袍,手中捧著一口七尺長劍,此劍不設劍鞘,唯用黑絲包裹,卻有道道紅光,從那黑絲之中隱然透出。
令清禪識得此寶,乃是火鳳親制的三大法劍之一,劍名太離。那三劍一出,如見火鳳真體,乃是火鳳手中有名法寶。至於此劍威能,世人卻知之甚少。
紅袍修士與青袍修士之前,則是一名灰衣修士,此修生得鳳目鶴頸,相貌清逸出塵,卻空著雙手,足踏紅雲而來。
而在火鳥三修身側,又多了數輛銀車。
三修來到面前,灰衣修士面含笑意,道:“鳳師弟子鳳八,前來拜見三位前輩,卻不知三位前輩自何處來,喚弟子前來有何指教,還盼儘快明示,以免徒生事端。”
這話前面說的客氣,後面卻有不耐之意了。
索蘇倫冷笑一聲,道:“你不過是火鳳第八名弟子,向來不在火鳳身側,又怎能識得我。本座與你師尊火鳳火凰,乃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實不相瞞,本座便是降龍大士。這兩位皆是你師尊好友,一個叫萬法尊者,一個叫滅世真人。因知火凰被人毀了凰嶺,特來相慰,也算不枉了這千萬年的交情。”
鳳八聽索蘇倫說出這三個道號,竟是一個字也不曾聽說,且聽這三個道號,那口氣著實是大過天去了,一時竟是目瞪口呆。
那萬法尊者,滅世真人也就罷了,仙庭狂妄之徒甚多,此等道號卻也不算少見,但索蘇倫既自稱降龍大士,那豈不是要與真龍作對?仙庭狂徒雖多,誰又真敢去惹真龍?
而瞧索蘇倫腦後黑光,果然就有三道龍形,若那索蘇倫並無降龍手段,又怎能拘得三道龍形在此?鳳八瞧了又瞧,心中還是遲疑不決。
這時令清禪嘆道:“我先前怎樣說來?我等千萬年來也不曾現身,世人怎知你我三人道號,既然這小子不識好歹,我等只管去罷,也免得在此受氣。”
鳳八忙道:“弟子生來也晚,著實不曾聽過三位前輩尊號,便是鳳師凰師,也不曾提及,若有簡慢之處,還盼務必見諒。卻不知三位前輩來此,有何指教。”那口氣就溫和了許多。
任太真見索蘇倫猶自憤憤,便勸道:“大士,我等原是為火凰而來,又何必與小輩計較?只管傳了功授了法,了卻與火鳳火凰的一樁機緣,也就是了。”
索蘇倫這才神色稍平,道:“罷了,罷了,好心前來相助,卻受了這一肚子的氣。你等小輩,我若與你計較,火凰面上卻不好看。”
用手向銀車上的修士一指,道:“你將黑旗拿來給我。”
那銀車上的修士不敢自專,就向鳳八瞧去。
鳳八揖手道:“前輩,這黑旗非同小可,乃是鳳師親授,我等唯仗此黑旗,方才縱橫無礙,端的不可輕授他人。”
索蘇倫冷笑道:“這麼說來,這黑旗卻是無敵於天下了?”
鳳八道:“此旗可壓制仙修之士真玄,令那修士萬法難出,只好與我等近身廝殺,若非如此,這百萬獸禽又有何用?故而此旗不可輕易授人,此中苦處,還請前輩體諒則個。”
索蘇倫哈哈大笑道:“說什麼壓制修士修為,真個兒是好笑之極,既是這般厲害,那東域百萬獸禽,又怎的剎那間就被人掃蕩一空?”
鳳八皺眉道:“東域之事,自然是另有原因。”
索蘇倫道:“到底是何緣故?”
鳳八沉吟片刻,著實摸不清索蘇倫來路,又不敢輕易得罪,只好緩緩道:“東域戰事,實敗於蒼穹子之手,那蒼穹子玄承無雙,極是難纏,又有魔界魁神為助,這位魁神境界雖低,但其天生魔功,恰是這黑旗的剋星,這黑旗竟壓他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