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日。”
以他長老身份之重,卻對一名散修慨然一諾,已是極不容易,可原承天卻是更加為難,關啟乾情切至此,自己竟是隻有入宗一條路了。
舉目望去,不知不覺之中,天已破曉,那朝陽之光刺破雲屏,山林盡染金色,可是原承天的心情卻猶在那黑夜之中,不知幾時方見光明。
第0510章世事如棋局局新
雖然原承天無法探出關啟乾的修為,可關啟乾既為天一宗十大長老之一,不問可知定為大成期的羽修,放眼天下,如此修為的修士也不過區區數百人而已。
而考慮到修士一旦到了仙修境界,就必然會前往天一幻域擇地修行,那麼大成期的羽修之士,便是仙修界的頂尖人物,這樣的人物,原承天是萬萬對罪不起的。
修士一言既出,必定上達天聽,而羽修之士若是開口,便是法旨綸音,怎能拒絕?
原承天思之再三,只好將頭點了一點,道:“前輩既頒法旨,晚輩無不奉命,只是晚輩生性散懶,實是受不得宗規約束,更何況明悟天道極修,自該隨之所欲,方有所成,晚輩若能躋身貴宗客修,便是萬千之幸,而收納門牆,入宗拜師,則非晚輩所而望。”
關啟乾哈哈笑道:“當初若非宗主親自登門,再三致意,老夫也是不肯做這什麼勞什子的殿主,你的心意,我怎不知?好罷,從此刻開始,你便是極修殿的掛名客修,自是不用受宗規約束,只是本宗客修的規矩,道友仍需遵守罷了。”
原承天道:“正要向前輩請教。”
關啟乾道:“其實也沒什麼要緊,本宗客修自然是要尊敬長輩,友愛同宗弟子,無論在何處遇到本宗弟子,都需濟困扶危才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原承天道:“這是當然之理,晚輩謹記在心就是。”
關啟乾見原承天終是應承了,極是歡喜,原來此人的脾氣,最是孤高自持,不喜與他人來往,而極修院所主之務,更是專一務虛,與其他長老所執之務大不相同。
同宗其他大修相見,自是要談丹論器,誇耀法寶奇珍,豈不是有趣,可若是與關啟乾相逢,說的卻是這寡淡無味的妙法玄經,只怕沒說上兩句,就是哈欠連天了,如此兩次三番三來,也就將關啟乾的心漸漸冷了,等閒不會與他人來往。
今日上天送來一個原承天,雖是修為極低的,可觀其心志,卻與己同,關啟乾恨不得立時就求懇原承天,讓他收了這個弟子才好。可轉頭想來,若是二人有了師徒身份,日後講談,豈不是就是拘束了許多?頓時就不再理會此念。
而原承天卻不知自己不輕意之中,又逃過一劫了,若是關啟乾開口讓他拜師,只怕他也是難以拒絕的,而一旦拜了這個師父,自己終身就要被留在這天一宗了,哪裡還有自由。
卻見關啟乾取出一塊玉牌來,在空中一祭,隨手在玉牌上點點劃劃,依稀寫的是原承天的名字,原承天知道自己的名字被鐫刻在這玉牌上之後,自己天一宗客修的身份就此定下,再無更改。
一般而言,宗門的客修平時不必理會宗門事務,但若是宗門有緊急大事,或是面臨存亡之危,客修就需竭盡全力,以效其誠,否則便會以叛宗之罪降下罪名來,也是不可輕忽的。
不過試想以天一宗這樣的大宗門,他不去惹事,別人就是莫大之喜了,又怎肯來惹天一宗,這存亡之危,起碼千八百年是等不到了。
關啟乾在玉牌上刻畫已畢,就將這玉牌交給原承天,道:“此牌便是你的身份之證了,若遇本宗弟子,只需取出此牌來彼此驗證既可,而若是到宗外公幹,示出此牌來,自然也有不少方便的。”
原承天九世散修,從不曾進入任何宗門,如今搖身一變,就成為這天一第一宗的客修了,雖感有幾分彆扭,更有幾分新奇,他接牌在手,將手掌按上去,用禪識一探,那玉牌上的字跡就清清楚楚印在腦海中。
那字跡寫的是:天一宗極修殿特奉客修原承天。
原承天不知道特奉二字為何意,也懶得去問,他只知道自此之後,自己便與這天一宗扯上這數不清的關係來,日後若與林黑虎等人見面,可就不知如何自處了,而身為天一宗客修唯一的好處便是,自己與天一宗的宿年恩怨,至此就可揭過不提,卻不知步遙環知道自己已為天一宗客修時,不知是怎樣表情。
這樣想來,便是覺得胸中一快。
關啟乾談興正濃,鐫刻了這塊玉牌後,自又將話題重開,與原承天談玄論道,原承天仗著胸中玄承,自然是無處不湊趣的,偶爾說出幾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