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還能收去不成?”
斧獸笑道:“今日也不必試什麼斧文組合,更不必說什麼斧文法訣了,兩位只管將我第一日傳給你們的那個‘無’字祭將出來。若萬靈道友難以祭出此字,那便算是你輸了。”
萬靈越聽越奇,那個“無”,她雖沒當著噩修面祭出,可私下裡也試行多次,自是隨手應手,再無障礙的,難不到今日卻祭不出?
她擔心斧獸弄鬼,便道:“就請原道友先祭此字。”
斧獸笑道:“這也依得。”說罷負手而立,只示不敢弄鬼。
萬靈早將靈識放出,這四周但凡有一點異常,又怎能瞞得過她,而斧獸的修為原就略弱於她,縱有花樣,也可輕易識穿了。
原承天先前在與斧獸鬥法之時,雖可祭出斧文來,但奇的是,他事後想重修斧文時,就覺得腦中空空如也,怎的也記不起來。此次重得斧獸傳授,自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隨手捏了個法訣,就將那“無”字祭將出來。
萬靈與斧獸見到空中的金色大字,都是暗暗點頭。四斫仙文與眾不同,每次祭出,必有蠻荒氣息撲面而來,最是弄不假的,而槍文的氣息強過刀文,斧文的氣息又強過槍文了。
原承天試祭完畢,斧獸就轉向萬靈,示意她動手。
萬靈冷冷一笑,手中亦掐定了法訣,不想這法訣掐到一半,忽的怔住了,腦上就露出極其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斧獸見此,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萬靈,你可當真能祭出嗎?”
萬靈尖聲叫道:“怎會如此,那個‘無’字我的腦海靈識之中,竟無半點痕跡!斧獸,你究竟做了什麼手腳!”
斧獸嘆道:“我怎敢在萬靈老友面前弄鬼,實對你明言,四斫仙文之中,那刀文槍文也就罷了,唯這斧文槍文,已涉天機。若不得上天首肯,你再也學不去的。當時原道友雖因我故,被喚起了回憶,當日固然是祭出了,可那斧文,畢竟是他的前世所學,而非他自己,故而過了數日,這斧文也就在靈識之中湮滅無息。”
萬靈此刻雖不肯信,心中也隱隱生出畏懼之意,天意之玄妙果然非人力可測。
她試著去祭第二日所學斧文,卻是一個“一”字,所謂無中生有,一就是那個有了,有了個這個,才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這個“一”字,雖是簡單不過,可她偏偏一點兒也記得了,怎樣也無法祭出,倒是其後學的幾個斧文,倒是能夠祭得出來,只是其中的妙訣精要,卻也是忘得七七八八了。
由此萬靈才知天地可畏,人固可欺天一時,又怎能欺得長久。斧文既涉天機,縱是你想盡辦法學了去,那天地也會將其奪去,使其漸漸消失在記憶之中。
萬靈認賭服輸,便將那塊玉牌交給斧獸。
斧獸接牌在手,沉吟片刻之後,卻將那玉牌交給了原承天。
原承天驚訝不已,道:“此為何故?”
斧獸道:“這玉牌上所載,乃是青毫神光妙奧,以萬靈道長的靈慧,經這數百萬年,也只是略窺百分之一罷了,可見天地定是不肯將此光傳予她了。想我九淵異獸,於世間萬物無益,自是不得天下賜福,縱是我收下此玉牌,最多也和萬靈一般,學了個四不像罷了。”
萬靈聽到這裡,不由莞爾,笑道:“斧獸,你倒也知機。”
斧獸嘿嘿笑道:“在我想來,萬靈當日路過青毫神殿時,身邊不知有多少異獸,怎的卻只有萬靈見到神殿顯兆?可見這也是天意了,而此天意示兆,卻是為了誰?”
說到這裡,就瞧著原承天微微一笑。
原承天動容道:“難不成神殿示兆於萬靈大修,卻是算中我今日在九淵與萬靈大修相會不成?”
斧獸道:“若非如此,著實難以索解。”
萬靈不由也沉吟起來,道:“不提也就罷了,經斧獸一提,我將這事反覆思來,覺得的確就如斧獸所說,這青毫神光玉牌,的確是上天借我之手,轉贈於你了。”
斧獸見原承天猶自發怔,便笑道:“原道友,你也莫要歡喜,那上天與你絕大福緣,自然也會予你極大責任了,你持此玉牌,瞧來是福,卻需知福禍本相依,又怎及得我與萬靈,不聞萬事,在此逍遙快活。”說罷再將玉牌一遞。
原承天見二修如此說,伸手去接玉牌時,就覺得有千斤之重了。
那青毫神光,主殺一應仙修之士,若那上天示兆,要將這青毫神光傳於自己,豈不是意味著自己要大殺仙修之士,若是如此,此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