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銀偶想動用法訣誅殺葉驚海之時,腦中忽的傳來一個聲音道:“你若殺了他,便是在昊天樹了大敵,豈非不智。”
這聲音並非外人的聲音,而像是自己的心聲,這就使得銀偶天人交戰起來,不知道這道驅魂法訣,是否該施該收。
就這麼呆了一呆,葉驚海暗運祖傳妙術,另起一道法訣,將這道驅魂之術化解於無形,同時瞬神步再次展開,終於是離銀偶遠遠的,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而銀偶猶自在那裡沉吟,想的是:“我怎的就讓他逃脫了去,剛才又怎會生出那古怪的念頭來?”
總覺得那念頭並非本心,可無論怎樣分辯,也瞧不出所以然來。
刀君與獵風見銀偶阻住了葉驚海,又是一槍刺中,本以為這個宿敵必將無幸了,哪知銀偶臨到關鍵處,卻神情大異,就這麼輕輕巧巧將葉驚海放走了。
那銀偶雖是原承天的一件法寶,可因有原承天的元魂主宰,二女視這靈偶也一向如原承天一般尊重,心中同時想到,銀偶這樣放走葉驚海,定是原承天的意思了。
於是對追殺葉驚海之心,也就只好暫時放下。
此時金偶已洞穿天龍一爪,又見天龍忙於內省,顧不得周遭變化,這豈不是誅殺此修的大好時機?
於是金偶便與原承天一道,再鼓餘勇,要在天龍身上再佔個老大便宜。而白鬥則在遠處暗運驅邪大法,使那根藤蔓在天龍體內瘋狂長大,以惑其心。
金偶有無鋒開路,若遇天龍身上龍息,皆是一刺而破,故而動作亦是最快。就搶在原承天的無界之劍前,欺到天龍近處,無鋒逆著龍息而上,就刺向那天龍的頭顱。
天龍此時正為體內藤蔓所苦,他連施三道龍印,四道真言法訣,也彈壓不住體內藤蔓,好在這龍印法訣,皆不需動用真玄,而體內真玄不動,這藤蔓的增長之勢也就不會太快了。
但藤蔓已在體內四處勾聯,就覺得四肢也快被這藤蔓自內向外的控制住了,兩隻半骨龍爪,已快要動彈不得。
天龍心中便是一橫,道:“若不痛下決心,怎能逃脫此劫。”
於是陰識在體內一聚,便生出一道九淵神火訣來。
天龍修這道九淵神火訣已歷多年,雖還未能完全洞悉之神火之妙,可御之用之,已是無礙了。
就見此訣一生,體內就生出九淵神火來,那神火何等厲害,也就是剎那之間,就將這體內藤蔓燒的乾乾淨淨了。
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這神火在體內反覆衝突,就將天龍這具半龍半鬼之軀,燒得是支離破碎了。
天龍暗歎道:“此次所受之傷,起碼要將息三十年。”
金偶原已逼到近處,忽見從天龍的胸口,綻出數道神火來,這神火勢頭來的雖不兇猛,可這九淵神火,金偶卻是識得的。慌忙將身子硬生生定住了,再在空中一折,就閃到天龍身側去。
原承天本體追蹤在後,更是遠遠瞧見天龍身上神火四出,心知白鬥已是得手了,在這大好形勢之下,又何必與對方拼個魚死網破,也將身往側邊一閃。
天龍怎能容這神火蔓延出去,這神火若是御控不住,豈不是要將自己的身軀盡數燒了?自己的軀體為半龍半鬼,世間絕對尋不來第二副的。於是見這藤蔓已毀,忙再念法訣,將這神火收去了。
經這體內一番大變,天龍的修為十成之中,恐怕只剩下三成了,更因被這神火自內焚來,也不知自己受到了多大的損傷,心境就此動搖不定,怎會還有一絲鬥志?
無奈何,天龍只能強抑這爭強好勝之念,先離了此地再說。
於是手中渾天旗再次招展,想祭出數十名鬼修來,好為自己壓住陣角。
哪知道這渾天旗搖了兩搖,旗中鬼修一個也不見遁出,不由又是駭然。靈識探去後才知端底,原來這四周血池都被原承天用禁字訣禁住了,此處自然是靈氣微薄,這渾天旗每次祭施,都需極其強大的靈力消耗,如今靈氣被斷,自然是搖之不動了。
天龍慌忙一步跨出,便想離了此處,那原承天神通再驚天,也不能將這整座九淵血池的靈氣都禁住了。
以天龍的神通,這一步便是百里,只需跨出兩三步去,就可避開禁字訣的包圍,搖動手中的渾天旗來。
葉驚海見天龍竟是要逃,心中更是慌了,忙叫道:“天龍,不可棄我。”
天龍瞧了他一眼,半骨龍爪一探,就將葉驚海抓在爪中,沉聲道:“今日不可再戰,來日再來尋他。”
第二步便要跨去,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