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三名天一宗修士正拍手大笑,只是因隔得太遠,而原承天的靈識又被封閉,是以他們說了些什麼,原承天一字也沒聽到。
原承天此時哪有心情與這三人一論高低,他急急運用紫羅心法,亟盼能儘快將體內寒氣驅除,然而那股冷風看起來並不甚強,可若想驅除乾淨,卻沒那麼容易。
紫羅心法急運之下,那冷風果然被驅除了不少,可沒過多久,體內纏纏綿綿,又發現了這股冷風,那冷風竟像是在體內生了根發了芽一般,隨割隨生。
原承天正在著急,忽聽金塔中玄焰道:“主人,此為玄寒冰蟲,所發的為玄寒之氣,尋常法子怕是難以驅盡。”
原承天奇道:“你竟識得此蟲?”
玄焰道:“我先前周遊四方時,曾見過此蟲,在天一幻域的玄寒絕域之中,此蟲在所多有,其所發寒氣也不算多厲害,原也不算什麼異蟲,不過此蟲若是養在寒土之中,便生出玄寒之氣來,那玄寒之氣就是連大羅金身亦能凍住,更別說是主人的靈識了。”
原承天道:“既是玄寒之氣,豈不正是你的對頭?”
玄焰哈哈大笑道:“主人果是精明厲害,立時就猜出我能應付此蟲了,不錯,我既名為玄焰,當然是此蟲的剋星,天下間除了我之後,只怕也就只有九首朱雀不懼此蟲了。”
原承天道:“如此說來,此蟲除了你與九首朱雀之外,豈非就是天下無敵了?”
玄焰道:“話也不能這樣說,這玄寒冰蟲固是厲害,卻是朝生暮死,只有養在寒土之中,方能保住性命,而一旦離了寒土,其壽限也不過數個時辰罷了,是以此蟲雖是厲害,可其因其實在難以豢養,難得養活了一隻,用去了也就沒了,是以此蟲就算是在這萬澤谷中,也排不上號,更別說能擠上十大靈蟲之列了。”
說法之間,玄焰已從金塔中縱身飛了出來,原承天只覺腦後一暖,接著就聽到“嗤”的一聲,鼻端傳來焦臭之氣,看來那玄寒冰蟲已被玄焰燒死了。
要知道世間靈蟲,絕大多數都畏懼火焰,更何況是玄焰這種靈焰,是以靈焰一出,那玄寒冰蟲立時化為灰燼,就連那隻鐵紅靈蟲,見到玄焰,也不敢逼迫過來,只是在原承天周圍打轉。
玄焰舉手燒化了玄寒冰蟲,自是得意洋洋,道:“主人,此戰本老人家自是要居首功了,主人身上的寒氣,我也一併幫你驅除了吧。”
獵風剛才也被原承天收回金塔,此刻聽了玄焰自誇,雖有些不服氣,可也不好說它什麼,只是冷哼而已。
玄焰飛到原承天的掌心,道:“主人,我以一絲玄焰進入主人體內,必有痛楚之處,主人千萬忍住,更不可運用心法驅除。”
原承天點頭笑道:“那些許痛楚,想來我也能忍得住。”
其實此舉還是頗有些冒險,若是玄焰心生別唸,趁此時機燒化原承天靈識中關於玄焰的那絲心神聯絡,就可逃之夭夭,從此恢復自由之身了,而就算他一舉將原承天燒損大半修為,亦可輕易做到。
然而原承天用人不疑,怎會有這般想法,坦然伸出手來,任由玄焰施為。
獵風心思靈活,倒是想過玄焰可能趁機做一番手腳,可是她此刻出聲提醒,反倒可能會弄巧成拙了,而觀玄焰向來行徑,也斷然不會那樣做的,是以雖是心中存疑,卻忍著沒有出聲。
一絲玄焰從掌心透體而入,所過之處,自是痛楚異常,好在原承天修成二重風月之體後,對肉身之痛的忍耐能力已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別說只是一絲玄焰入體,就算是玄焰將在他的體內熊熊燃燒起來,他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
原承天依照約定,果然毫不設防,任由那絲玄焰在體內亂竄,休內那絲冷風也覺察到了玄焰這個天敵到來,竟也在體內東奔西跑起來,而這股冷風所到之處,身體便麻木起來,到最後,大半個身子都像是不歸自己所有了。
玄焰循蹤而去,向那股冷風步步緊逼,很快就將冷風逼進丹田之中,丹田是修士性命交關之所,怎能讓異樣氣流進入,而一冷一熱兩股異樣氣流入此之後,原承天此痛實不可方物,差一點就要呻吟出聲了。
獵風與原承天心神相通,怎不知原承天所受痛楚,忍不住叫道:“玄焰,你還不快點,你想讓主人痛死嗎?”
那玄焰卻是無聲無息,並不回應,只見它小小身軀在原承天的掌心上凝立不動,雙目緊閉,因其臉上被火焰籠罩,也瞧不清它是何神情。
獵風忖道:“莫非這傢伙真的想暗動手腳?”
她剛才是強抑此念,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