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真口中支支吾吾,哪敢說話。
風六娘向那持玉笛的女子瞧了瞧道:“這位姑娘,你莫非是元氏弟子。”
原來元氏亦是雅擅音律,族中弟子皆喜以一件樂器為法寶。風六娘隨意一猜,果然就是猜著了。
持笛女子緩緩點了點頭,道:“小女子正是元寶兒,這位姐姐莫非是風氏六娘嗎?”
風氏以刀訣聞名昊天,風六娘雖不如風七那般名噪昊天,可各族女子自然對其他仙族的出色女修最為關注,風六娘為人所知也是尋常。
風六娘嘆道:“難得你跨域而來,想來亦是被這賊子所騙了,元寶兒,今日之事,實在難以說得出口,總之便是我三人皆被此賊所騙,此仇不報,我三人日後怕也難做人了。”
這時騎虎女子也知道此中詳情了,不禁又羞又急,她見風六娘目中兇光大盛,直直的瞧向林鶴真,本能的向前跨了一步,攔在林鶴真的面前。
風六娘道:“你這女子好不糊塗,此刻還瞧不出這賊子的心腸嗎?居然還要維護他。”
三位女子中,就以騎虎女子陷得最深,此刻雖知林鶴真揹著自己人,與其他女子暗通款曲,可心中於憤怒之餘,仍指望著林鶴真得了教訓,或可痛改前非。更有一份痴念說不出口,原來她還盼著今日撞破了此事後,元寶兒和風六娘同時退出去,自己就可與林鶴真成就姻緣了。
林鶴真此刻心思電轉,暗道:“今日如何這般湊巧,三名女子皆到了一處,分明是有人刻義陷害於我,那六娘也就罷了,元寶兒跨境而來,偏偏能在這裡撞見我,怎能不是受了他人指點。”
心中雖是明白,可此事畢竟是自己的不是,那騎虎女子身份低微也就罷了,風六娘性如烈火,元寶兒身份高貴,今日怎肯罷休?而原承天在旁邊冷眼旁觀,一旦風六娘動起身來,此人怎會閒著?看來唯有利用騎虎女子的一片痴情,方能度過難關了。那萬獸山莊離此不遠,一旦鬥法不利,也可避禍。
便長嘆一聲道:“麗仙,此事皆是我的不是,兩位仙子心中只想殺了我,也是應該,你只當沒認識我罷了,還盼著你念著我對你的一點痴心,等我轉世重修,再續情緣。”
這番話以退為進,好不厲害,原承天心中怒極。這林鶴真死到臨頭猶不知悔改,還想舍大取小,要利用這麗仙的一片痴心挽回敗局,著實可惱。
麗仙淚眼婆娑,連連搖頭道:“鶴真,若果然是你的不是,你就該好好的向兩位姐姐道個歉,她們怎樣罵你,你只管聽著就是。”
元寶兒此刻面上神情漸漸從容,聽到麗仙的話,忍不住搖頭嘆道:“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痴人,麗仙,此事你想的倒也輕巧,我今日若不殺了他,也不活了。”
她的聲音甚是溫婉,可手中玉笛一起,就向林鶴真祭來,此女行事,倒也果決。
玉笛在空中嗚嗚作響,發出尖銳之極的聲音,原承天一聽此聲,就知這玉笛的用法與如韻八音中的凌音穿石有異曲同工之妙,皆是要以音波為殺人的手段。
這元寶兒亦是極道之修,這玉笛之音凌厲高亢,可比當初雲裳用出的凌音穿石強得多了。林鶴真怎知此女翻臉這般快,胸前衣衫被笛聲震得粉碎,迫使他苦修的護體罡光一閃而出。
既見元寶兒動手,風六娘怎能袖手,口中清叱一聲,將一記刀訣祭出,另瞧她的境界要比元寶兒略弱,可這刀訣本是殺伐之術,自比笛聲要強的多了。
林鶴真知道今日之事,元寶兒與風六娘絕不敢輕饒了自己,只因這二女皆是十大仙族嫡姓弟子,身份高貴,受了自己所欺,怎會善罷甘休,而此女本是風氏領域,若是風六娘招朋引伴而來,自已如何抵敵?
於是叫道:“麗仙小心。”將身子急急後縱,以避二女鋒芒,至於這口中呼喝,不過是用的一個計策罷了,二女神通指向皆是自己,與麗仙又有多大的關係。
麗仙怎知林鶴真到了此時,猶在欺她,心中激動不已,暗喜道:“原來鶴真對我才是真心。”將手中皮鞭在空中一擊,那皮鞭發出獸吼之聲,空中隱隱有隻異獸,向元寶兒撲去。
而這獸吼之聲,恰好抵消了元寶兒的笛聲,看來這麗仙的御獸神通,也絕非泛泛了。
風六娘叫道:“麗仙,莫被這賊子騙了,我等剛才明明沒向你動手。”
麗仙口中道:“兩位姐姐,今兒就饒了他吧,他吃了這個教訓,以後再也不敢了。”
元寶兒與風六娘相視一眼,皆是氣苦,那元寶兒臉色通紅,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一字字道:“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