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來,人這利己自私之心,果然是要不得的。”
原承天點了點頭,就遁天球一事而言,秘而不宣與公之與眾,其後果大相徑庭。若龍氏家族選了前者,一旦此事洩露,龍氏家族就成眾矢之的;而選了後者,仙修大士則是趨若騖,龍氏弟子個個成了天一幻域大修的座上賓。這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去。
因龍氏仙修弟子大多已前赴天一幻域,就連龍行雲數月前也被元寂禪師邀去,原承天也就省得一一告辭,就與龍格非收拾了一應物事,隨即離開了這座空中樓閣。
路上二人談起陸沉星來,不免又是一陣擔心,這八年來,龍格非也曾派人四下打探,卻無一絲訊息。想來以陸沉星的機變手段,應無大虞,可探不得此人的訊息,難免讓人鬱郁。
而對原承天的培育五金六脈一事,龍格非亦是關心備至,原承天雖得異金,總是不得其法,這八年來,異金自是毫無動靜。
他對原承天道:“五金六脈雪芽一事,我到了天一幻域之後,便會設法打聽。原兄攜的這塊異金怎樣才能生出雪芽來,或許這些大能修士可知一二。”
原承天知道龍格非行事謹慎,自是放心,便道:“那就有勞了。”
在趕到伽蘭城之前,二人皆是同路,龍格非知道與原承天分別在即,而仙修之士又如水中浮萍,常常是身不由已,下次見面,也不知會是何時了。因此一路上之上,一改往日之性,絮絮叨叨個不停,只怕平時一年之中,也不曾說過這許多話來。
獵風,刀君等人在塔中聽到龍格非性情大變,自是頗為傷感,唯有玄焰沒心沒肺,在塔中大笑不止,直說龍格非今日嘮叨,或可與自己相比了,自是被獵風刀君叱責了一番。
這一路二人不忍分別,自是且行且走,可過了一月後,伽蘭城畢竟還是在望了,龍格非無可奈何,只好與原承天作別了。
令玄焰甚奇的是,龍格非此次辭別,倒是決絕,只是與原承天將手一揖,就揚長而去。
玄焰喃喃的道:“怎的就這般走了,我原想他起碼也要說了半日才去的。”
獵風冷笑道:“你懂個什麼,這一路上龍道友與主人不停說來,是因龍道友本是重情之人,想到分別在即,怎不傷感?自然是將一年的話攢到一處說了。而一旦真正分別,那仙修之士,又怎能讓這離情別緒傷了心境,自然是說走就走,這是說明龍道友的心境甚高,於人情世故亦瞧得通達了。”
刀君在旁邊默默點頭,等獵風說完,則笑道:“獵風姐姐,你和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說這麼多作甚,這就好比對牛彈琴,白費了許多口沫。”
獵風聽得哈哈大笑,可其笑聲忽然中斷,臉上露出無奈之極的神色來,刀君瞧得心驚,忙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獵風緊皺著眉頭,只不作聲,瞧她身軀微顫,應該是心神極不平靜之兆,就連玄焰也瞧出不對來,忙道:“獵風,你可不要嚇壞本老人家。”
獵風擺了擺手道:“倒沒什麼大事,只在我的境界修為……”
玄焰道:“你現在可是五級玄修了,離六級關節也不會太遠了,這修行的速度快要超過主人,可見這太一神火功果然是厲害的不得了,也就比我略差一點點而已。”
刀君怕玄焰又自顧自說下去,也不知要說到何時方止,忙喝住了它,對獵風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獵風苦笑道:“說來有些糟糕,我的元魂法物,怕是壓制不住了。”
玄焰與刀君聽到這裡,都齊聲道:“果然是糟糕之極。”
獵風嘆道:“半年前,我就發覺這元魂法物將要修出,我雖用主人所授之法,強行將其壓制了,可隨著修為日進,這件元魂法物還是被修出來了。”
原來無論是元魂法物還是法身之寶,總是越遲出越好,修士的境界越高,所修出的元魂法物與法身之寶便會越強。世間諸修往往一到玄修境界,就急不可待的修行此法,實是出於無奈。畢竟這元魂法物和法身之寶是救命的手段。
可對原承天與獵風來說,防禦手段再所多有,也不差這件元魂法物或法身之寶,自是從不去修它,只是任其自生自長罷了。而一旦覺察體內有異兆,反而還要用心法壓制了,這也是原承天玄承無雙的好處。
只可惜獵風的手段畢竟比原承天差了許多,壓到五級玄修已是極限了,這件元魂法物,終是要出現了。
原承天在塔外聽到諸靈在塔中閒談,本也不在意,可獵風體內將出元魂法物一事,他則是立時感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