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爬山有什麼好玩的。我也不喜歡那座山……古古怪怪。”
“小孩子想法。”四十七對凱羅的顧慮嗤之以鼻:“五十年後,當你回想這一天時,難道不會後悔麼?”
“等一等。”看到四十七邁步欲行,摩利爾有些猶豫。她對這次吉斯人強加給他們地探險任務興趣缺缺。但是此地的種種神秘又在無形中吸引著身為法師的她。
星界一方面近乎無限的放大了她精神和感知,使得心靈可以真正的超脫並駕馭肉體隨心所欲;但是另一方面也很大程度的限制了魔法能力的使用範圍,尤其是讓女法師精擅的預言法術更加難以發揮。
很難以讓人理解,但這就是星界,意識存在無限可能,直覺統治著現實。
摩利爾將自己準備地法術回想了一下,從中挑選出一個應該能在此時對她有所幫助的:“起碼得想辦法瞭解一些情況——我可不喜歡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亂走。”
女法師往旁邊走了幾步,稍微離開了四十七和凱羅一點兒。她用足尖在身前的地面上描畫出一個扭曲的魔法符號。看上去就像幾條正糾纏在一起的蛇。力量隨著她地動作而移動,蝕刻進凹凸不平的岩石,間或迸出幾點星火。
隨後摩利爾開始低聲說出咒語。她用的是一種抑揚頓挫又連綿不絕的語調,保證前一個單詞激發的法力消逝之前一定有後面的新生能量連上來,接成環環相扣鎖鏈似的長長一條,穿透星界。越過眾多位面,一直探向隱秘的遙遠界域。咒文冗長且艱澀,讓人在一邊聽著都昏昏欲睡,四十七很難想象不借助記憶晶片是如何將這麼一大篇舌頭打結的東西倒背如流的。
一個在大多數物質界都早已湮沒失傳地古老名字從摩利爾唇間清晰地吐了出來。當然還有其它一些選擇,但女法師認為其餘的要麼不足以提供她所需要地答案,要麼太過強大狡猾,難以進行一次公開對等的談話。
這個名字立刻沿著咒語構建的通道傳了出去,觸動了多元宇宙深處的某位存在。它並不喜歡這種無理的冒犯,但是通常都會忽略掉而懶得對另一端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加以懲罰,因為物質界的凡俗種族在它眼中就和人類腳下的螻蟻沒什麼兩樣——但是這一次不行。呼喚聲雖微弱卻堅決。而且施法者的心靈之網已經牢牢的捕獲了它的一部分實質。當然它可以選擇掙脫。甚至進行反擊,只不過考慮到一旦這麼做將導致的不必要力量損耗。以及很可能與一名高階法師交惡的結果……螻蟻雖然不值一提,但是必須小心其中致命的毒蟲。
法術生效了。地面上的法陣鮮明起來,一陣跳躍的焰火向上直竄到摩利爾面前。火花爆裂後殘存的煙霧縈繞不散,慢慢凝成一張模糊不清、連五官都不甚分明的面孔。
“三個問題。”懸浮在空中的人臉很快說到,聲音倦怠而且冷漠。
“嚯!你是燈神麼?”四十七頗有些驚奇的看著那張臉,他還真沒想到摩利爾居然能弄出一個查詢系統來——儘管是試用版的。
“不是。兩個問題。”人臉看也沒看他一眼。既然召喚它地法師與笨蛋為伍,就應該對此有所準備。
“哎?這個不能算吧?他亂講的!”眼巴巴等著摩利爾點選下一步的凱羅不幹了。
“算。一個問題。”聚成面孔的煙霧抖動了一下,想必是人臉做出了一個類似嗤笑的表情。
於是剛剛施展了法術,還沒有完全將心神從極遠方的異界探索中收斂回來的女法師似乎便只剩下詢問最後一句話地機會了。
摩利爾正欲開口,突然往後急退一步,迅速用手擋住臉。
說不上是轟鳴吹散的還是火焰燒燬地,反正四十七抬手一槍就讓它泯滅無蹤。他面無表情。也不管別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再把它召喚出來一次。”
摩利爾咳嗽了一聲,揮揮手試圖趕走周圍刺鼻的火藥味:“嗨。你可真是的。法術結束之前它不會離去,你也不能真的把它怎麼樣,除非……別再這麼幹了。”
“卑賤的爬蟲們!”惱怒的聲音從他們腳下發出。那張臉孔依託崎嶇地巖地重新在法陣中塑形,大了一些也清晰許多,深灰色的岩石被來自黑暗彼方的力量活化,看上去就像一個相當蹩腳的塑雕工藝品。
“貢獻力量,提出請求的人是你!而我也慷慨的回應你。屈尊降臨解答你的疑惑,一切都在遵循多元宇宙偉大的交換法則!”人臉向上抬了一點逼視著摩利爾,兩個作為眼睛地深幽孔洞裡閃爍著不屬於星界的光芒:“你以為憑你那點小小的力量就能讓我不得不忍受?不明白法則的運作就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