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摩利爾和凱羅落回四十七背上,坐到他的雙翼間:“看樣子它們已經把這裡當作巢穴……而且並不好客。我們走吧。”
不知是不是因為擊退了夢蛹,接下來的路程變得不再那麼錯綜複雜了。衝破幾層正在坍塌或將要坍塌的石牆,他們終於重新看到灰白色的蒼茫天空。
第十五回合 四十七幫助你
“地道戰結束,現在是空中打擊時間。”
四十七拍動雙翼抖落身上的灰石,盤旋著翱翔在烏鴉羽毛般稀薄的陰影中。
儘管肯定不像感覺中認為的那樣向前走了很遠,但是他們仍然移動了不少距離。現在兩人一龍已經處於島嶼中心那座嵯峨高峰的背面,冰冷黝黑的巖壁森然聳入天際,同樣被星界的迷霧所遮擋。但是與山峰另一側不同的是,這邊的懸崖峭壁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石稜,奇形怪狀的裂縫,深不見底的孔洞,好像一大堆胡亂砌起來的乳酪。
大地也是如此。四十七俯瞰身下崎嶇荒蕪的地面,到處都是坑谷,深澗,起伏不平的岩石地貌。扭曲尖聳的漆黑石柱鑽出泥土肆意生長,好像巨人的手指一樣伸向天空;地表上長長的傷口樣皴裂連著冒出嫋嫋煙霧的小型火山口,它們不時還噴發一陣,丟擲大量汙濁沸騰的氣體;某些性質不明的油狀液體從岩石的凹陷和縫隙中分泌出來逶迤成河,一直流到低處匯聚成半固態的深紫色湖窪,散發的臭氣甚至連飛在天上的摩利爾都聞得到……眼前的一切跟他們來時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這半邊島嶼看上去就像患了嚴重的面板病,瘡痍滿目,醜陋而且噁心。
“瞧這一片破破爛爛的,該不是已經被打擊過了吧?”四十七輕蔑的改口。
“你認真點兒好不好,我們……”摩利爾抓著他的背鰭努力辨別方向。遠近張望了片刻後視線突然固定聚焦:“我們去跟‘僱主’打個招呼吧。順著下面這條河飛,吉斯人在那邊。”
在一個很大地紫液湖畔——差不多是最大的一個了,膿液一樣緩緩流淌的惡臭溪河從四面八方聚來,到了這裡水勢幾乎可以算得上洶湧。各種外人難以揣度用途的機械被安裝在湖邊的不毛之地上,吉斯人工匠身穿笨重的連體防護衣趟著齊腰深的湖水來回走,吃力地把許多條最少也有手臂那麼粗的纜索拖進湖中,因為湖水地高密度。它們甚至還能漂浮一會兒,然後才連同內裡透出的晦淡光澤一起緩緩沉陷下去。
工作井然而且有序。直到巨龍從天而降,帶來澎湃的氣流把一切都攪得亂七八糟。糨糊般的湖水也不安的鼓盪起來,波浪將好幾個吉斯人掀翻在湖裡。他們撲騰著爬起來,忙不迭的擦去護目鏡上的泥水,檢查防護衣有沒有破損,會不會叫紫色地惡臭液體滲進去。
四十七落在吉斯人的工地中間,還壓壞了一個將近兩人高的卵形裝置。它厚實堅固的生體外皮像蛋殼一般在巨龍腹側的尖刺下碎裂了。從裡面流出的液體竟然也和蛋清有些類似,只不過那顏色同樣是與湖水類似的,一種詭異莫名的青紫,應該是湖中液體經過初步提純後地產物,四濺流溢中放射出油脂樣的斑斕光彩,比起原材料來,那股燻人欲嘔的臭味倒是被濾去了許多。
“啊哈,你們倒像是一群兢兢業業的環境保護主義者。”四十七抬起前爪看了看沾在爪尖上的不明液體。又猛然往下一揮——地面在利爪撕裂空氣的尖嘯中應聲震動,飛揚瀰漫地灰塵中混雜了噼啪作響的波紋狀電流,沾上一點兒就會令人渾身麻痺,逼退正慢慢圍攏過來組成包圍圈的吉斯人戰士的同時也燒壞了不少他們的機械裝置。
“住手!你這個粗魯低賤的——”派給他們這次任務的吉斯人指揮官尤拉德冒著閃電和煙塵衝到四十七面前,華麗繁複的全身鎧甲上還殘留跳動著細碎的電光,與盔甲本身蘊含的魔法能量碰撞。中和。
四十七低下頭陰惻惻地看著他,燃燒紅眼中洩漏出來地危險氣息顯而易見,迫使尤拉德把後半句辱罵吞回肚子裡。吉斯人出於種族天性和其長久以來養成的自傲才沒有後退,沒有雙唇地嘴巴緊繃成一線,不仔細分辨的話可能還會誤以為那是一條皺紋或者傷疤,瞪著生了黃疸病一樣混濁的小眼睛與四十七對視,因為氣惱和受辱而同樣的兇光畢現。
“管好你的舌頭,沒鼻子的毀容者。”四十七湊近了一點兒,巨大的龍頭壓迫力十足,彎刀般的牙齒在以交織的電火作為唾液的大嘴裡交錯。一口便能將尤拉德咬成碎渣:“如果你今天沒有個讓我聽著高興的解釋。那麼你們就永遠甭想在這裡建設你們的美麗新世界。”
尤拉德死死盯著四十七,嘴角抽搐著。垂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