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賈力也把唇邊的酒杯放下了:“是麼……其實偶爾消遣一下也沒什麼的。”
摩利爾決定儘快切入正題,在這裡呆得越久,她受到的影響似乎就越大:“賈力老師,我想您找我來並不是只請我喝一杯這麼簡單吧?我是一個紅袍法師的叛徒……說真地,當我發現得到的是您的請柬而不是追殺時,實在是相當意外。”
賈力微微一笑,眼角的魚尾紋和刺青一起眯縫起來:“你多慮了,摩利爾小姐。”
“紅袍法師中沒有叛徒。也不可能有叛徒。當我們刺上這個以後……”賈力輕輕撫摸著額頭的刺青:“一天是紅袍,一生都是紅袍。其實自從你離開以後,紅袍法師會一直都沒有發出過正式的追殺令,我甚至是很久以後才聽說你出走地訊息的,而你近幾年來出色的表現也讓導師們對你青睞有加——我們甚至為你感到驕傲,真的。摩利爾。”
這個訊息讓摩利爾感到有些驚訝。不是沒有別人離開紅袍法師會,實際上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不堪導師的壓榨,在權力鬥爭中失敗,或者其它什麼原因……但是最後這些人都會湮滅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紅袍法師會就像一個等級森嚴的巨大蜂巢,離開巢穴的蜜蜂最終只能無聲無息的死去,一個紅袍法師甚至不會在沒有據點的城市裡駐留,只有進入他們戒備森嚴的高牆內,在紋身地奴隸武士保衛下才能睡個安穩覺。
摩利爾逃離紅袍法師會地時候。其實也是預想過自己最終會孤零零死在某個地洞裡的結局地。但是她挺過來了。而且現在生活的還不錯——這等於是公然挑戰紅袍法師會的權威,她的存在將成為一個嘲笑他們的標誌。蔑視他們傳統的象徵……紅袍導師們會容忍這種情況發生?何況……何況還有伊莎貝拉。
摩利爾的沉默不語並沒有讓賈力無話可說,看起來他早已經準備好如何應對這種局面:“摩利爾,我可以向你保證,紅袍法師會仍然承認你是我們中的一員,這是導師們的意思,而且關於你和伊莎貝拉導師之間的糾紛……你已經不是學徒了,其他導師不會插手這件事。”
摩利爾抬頭看著賈力,心中盤算著賈力的真正想法:“這麼說導師們原諒我?但是我想我現在不能回紅袍法師會。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孤身一人……”
她停頓了一下,藉助面前酒杯的反光看了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四十七一眼:“還有和朋友一同旅行的生活。如果我因為自己的事情而無法履行對紅袍法師會的義務,或者由於私人原因不能聽從命令,也沒有關係麼?”
摩利爾的這種要求可以說是任何一個組織都不會容忍的了。但是賈力居然仍然胸有成竹似的微笑:“這就與我無關了,摩利爾小姐。我只是負責向你傳達這個訊息……和在你停留於深流城的這段時間內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我們是紅袍法師,摩利爾。不管兩個紅袍法師之間怎麼樣,但是在對付外人的時候,他們總是會同心協力的,否則。我們怎麼能面對這個險惡的世界呢?”
真是冠冕堂皇地漂亮話。不過既然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那麼接下來就應該談條件。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份免費餐點會只是讓人嚐嚐味道的,它一定會要求金錢之外的報酬——紅袍法師送上來的更是如此。
“恕我直言,賈力老師。”摩利爾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如果今天您請我來僅僅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訊息的話我會非常高興……但是請您還是告訴我吧,紅袍法師會想讓我做什麼?如果矇在鼓裡,我會很不安的。”
賈力哈哈大笑。
“摩利爾,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機警!”他也站起身:“請跟我來。摩利爾小姐。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
地下工作室內同樣燈火通明。
四十七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地下實驗室四角的驚悚衛士。這些活化鎧甲在外人踏入工作室地一瞬間同時轉頭向門口看來,空洞的頭盔內閃爍著魔法地光芒。好像眼睛一樣。當它們感覺到進入者是工作室的主人賈力,他也並沒有被身後那兩個人挾持之後便又轉回頭去,重新變成毫無反應的雕像。
這裡更像一個加工廠。滿是齒輪槓桿的機器,分門別類的金屬零件,還沒組裝完畢的複雜構裝體——一切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摩利爾隱約猜到賈力地意思了。
“這邊請……當心腳下,摩利爾小姐。”
賈力帶著摩利爾和四十七來到工作室正中的巨大鐵櫃前,低聲唸了一句咒語。鐵櫃便慢慢展開,變成一個長臺。
平整的金屬檯面上放著一個奇怪的構裝生物。它整體上近似一個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