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浸透全身,就像水要往低處流動,空氣受熱上升一樣。
不過既然自己有這種感覺,那麼對方必然也是如此。四十七的頭嘎噠的轉動了一下,臉上出現一絲興奮的笑意:他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碰面了。
四十七站在一片斷壁殘垣邊緣,盤算著是應該等摩利爾來找他還是直接回紅袍法師據點等她們算了——女矮子家裡可是擺著不少好東西呢。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毫無徵兆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地聲音,似乎把有些寒凜的空氣都給攪動著振顫起來了。
嗯?我竟然沒發現有人。四十七轉過身。看到從一棟塌了半邊地房子陰影中走出了一個人。而以這棟幸運的房子為界,外圍的建築基本上還是在經歷了四十七的荼毒後倖存下來了。
這是一個同樣身背雙手巨劍,同樣身穿銀白鍊甲,卻又從沒見過的女聖騎士。她有著男子式的短髮,英姿颯爽,有點類似暗夜精靈的銀白雙眸朝著四十七,卻又似乎沒在看四十七。
“你媽媽沒教過你和別人說話地時候要看著對方麼。銀眼魔女?”四十七再次照搬摩利爾的原話指責別人。
女聖武士並沒有因為被叫做魔女而顯露出絲毫慍怒的神情,那雙銀白的眼睛依然朝著四十七,仔細看上去那實際上並不是完全白色的,只是因為眼仁的顏色很淡,所以很難將它和水銀一樣的眼白分開罷了。她看四十七的樣子就像看一具屍體,或者說在她眼裡四十七和周圍地東西完全沒什麼區別。
這可不像聖騎士的反應。
“你是什麼人?”銀眼聖武士的問話一點技巧性也沒有,聲調冷的好像一塊冰,這倒是聖武士的典型作風。
“深淵的人。你又是什麼人?”沒指望有回答。四十七轉身便走,同時很惡意地揣測她覺醒之後會變成什麼東西——會不會是一團亂麻?
“晨光騎士團聖騎士,珍·芳達。”女聖武士仍然面無表情,答的倒是非常爽利。聽腳步聲她已經跟上來了,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配合牛皮糖一樣的行為和冷冰冰的表情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好玩兒,根本就不像四十七見過的聖武士。感覺簡直就是個討債的,如果不是因為長眠在沉睡森林中那個老聖武士安東使得四十七對聖武士有些好感,至少不願意和他們這類人再起什麼直接衝突,說不定他已經回身一腳踹過去了。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和你有關係麼?”四十七加快了腳步,可是不知道是因為他和鐵處女大戰三百回合而導致有點虛脫了還是怎麼了,珍居然可以跟在他身邊,看樣子速度也不快,但是四十七就是甩不掉她——用跑的?那多沒面子。
“小女孩不要亂打聽大人的事。去,回家睡覺去吧。”四十七伸手驅趕跟他並肩而行的珍,這對她來說可是個很危險地動作。只要四十七稍微用點力女聖武士可能就飛出去了——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叫珍地女聖武士究竟是夠脫線還是夠鎮靜。她不僅不防備,被四十七推開兩步後就在他伸手夠不著的側後面一點繼續跟著。簡直就像個沒思想地洋娃娃。
“你找麻煩是不是?”四十七停下來,腦袋轉了個個兒回頭盯著她,語氣中已經有些明顯的不耐煩——無間先生我都搞定了,還真怕了你個小小的大劍不成?
“作為引起港口區這次嚴重事故的嫌疑人,我必須跟著你,直到你肯合作為止。”珍也停下腳步,完全無視四十七的殺氣——也可能沒到她身邊就被凍住了。
“好啊,是我乾的,來吧,來抓我,我明天就要用大氣燃燒彈把這鳥城點了,把你們這群無胸又無腦的蠢貨全都悶死!”四十七拍了拍手,既然這個晨光騎士團的傻丫頭不肯乖乖呆在輝煌神殿裡學織補刺繡,也只好給她點教訓了——嗯,扔到海里去,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在海上溜冰了。
“撒謊和威脅並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奇怪的武士。”珍盯視著四十七,可要說那無神的目光是穿過了四十七把焦點凝聚到了他身後的某片虛空也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讓我能找到你。”
“你忘了說請,珍·芳達,美麗的女士,正義的維護者,深流城之花,北地的驕傲……”四十七還要說什麼,被珍打斷了。
“請。”
見鬼,今天晚上怎麼淨遇見瘋女人!
“好了好了,我叫四十七,現在,向後轉,別再跟著我了!”
“四十七?”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終於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反應,打個比方就是一塊冰上吹過了一陣寒風,怎麼反應都還是那麼冷:“怪不得我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