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的走廊昏暗而且骯髒,透過木板牆能隱約聽到酒客們尋歡作樂的聲音。他們進入的應該不是酒館地前廳,也難怪,這種事情再怎麼說也不至於一邊欣賞半裸的舞娘一邊喝著麥酒在大庭廣眾之下完成。
不知道多大的房間內黑乎乎的,只有房間中心的一張桌子上燃著一盞油燈,映出桌旁一個人不斷晃動著的陰鬱面龐,而摩利爾他們同時也感覺到了四周的黑暗中散佈著的十數個或數十個呼吸。弄得整個房間就好像一個劇院,有聚光燈打照的舞臺,有暗處的觀眾,還有即將上演地精彩劇目,一應俱全。
“我就說過這酒館生意不怎麼樣。”四十七掃視著,把整間屋子和裡面虎視眈眈地白痴們看得清清楚楚。
“做這麼大的生意還要省燈油錢麼?”摩利爾抱怨著和卡妮一起走向房間中心地桌子。沒等桌旁那個陰沉的面孔做出什麼反映,她已經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而在這張桌子上的燈光照耀下,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摩利爾那張刺青的俏麗面孔上,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敵意和懷疑。
南希跟著站到卡妮身後,而四十七左右看了看,竟然隨手拖了一把椅子走向旁邊另一張桌子,挨著暗處兩個傢伙坐了下來,同時把手中的鐵箱子重重放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四十七衝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的人們擺了擺手。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雖然實際上現在身份只是個看客。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他才是屋子裡的最高領導一樣。他還朝身旁的兩個同桌笑了笑,幸好因為光線較暗,否則那兩個明顯緊張過度的小子會被他那張皺巴巴的死人面孔嚇得立刻出手也說不定。
“卡妮女士,我不記得你說過你有另外的紅袍法師合夥人。”和摩利爾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人影上下打量著她:“這可不合規矩。她總不會和兩位武士一樣是你的保鏢吧?”
“哦?永恆暗日的僕從會害怕兩個女人麼?”摩利爾毫不見外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們這裡起碼有二十人。”
“嗨,帕克曼,我的朋友。有什麼關係?你我之間可是老交情了。而且這次的生意這麼大,我的朋友決定親自來看看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吧。”卡妮的兩隻手放在桌子上,桌沿卡在她腋下,看上去好像一個在教室上課的魔法學徒:“……她可是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呢。”
因為摩利爾隱蔽的示意,卡妮沒有說出她的名字。
名叫帕克曼的希瑞克教徒很不禮貌的盯著摩利爾。雖然大部分希瑞克教徒都是些陰陽怪氣,臉色陰沉的傢伙,但這位帕克曼先生似乎更加嚴重些。眼睛周圍泛起的烏青好像連續幾個月沒睡過覺,嘴唇乾裂地又好像連續幾個月沒有喝過水。消瘦的面頰和枯黃的頭髮讓人懷疑他患有嚴重的營養不良。坐在一邊的四十七不懷好意的想,這傢伙該不會是每次都把買回去的毒品自己消費了吧。
“是啊……這麼大地生意。”帕克曼的聲音低沉沙啞而且帶著濃重地鼻音,聽著好像傷風感冒了似的,但是看他那副尊容,這傢伙得了肺病也說不定:“貨呢?”
卡妮示意了一下南希。
女武士解下背後兩個大包放在桌子上面,開啟之後是捆紮的非常牢靠的一個個方盒和圓柱形金屬管子,帕克曼伸出手去。一把泛著黑光的匕首不知怎麼的就出現在他掌中,他挑開繩子。隨便拿出一盒撬開蓋子,裡面是粉末狀的暗黃色結晶——散發著某種說不出來,但是又讓人極度不舒服地氣味。
帕克用刀尖挑起一點,放在鼻子下面一吸。隨後他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往後倒去,靠在椅子上,脖子拼命向後仰著,面容扭曲。似乎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同時身上的骨節也發出摩擦的響聲,相當駭人。
這哥們不是現在就等不及了吧?四十七心下說到。
“都是最好的!我敢誇口說,在整個北地都不會有比這更純正的了,全是由精選的無底深淵植物磨練而成!”卡妮有些樣樣得意:“還有這些痛苦水,它們可是具現化地痛苦,同時又會帶給你難以想象的快感……”
說道這裡卡妮有些奇怪:“不過你們不打算收購魔鬼草和幻覺粉了麼?深流城的窮鬼們怎麼用得起這些高階貨?”
“這就是我們的事情了。”帕克曼緩解過來之後好像精神了不少,連眼睛裡的光彩都更加妖異幾分:“老規矩。白金幣和寶石付賬?”
“當然!”卡妮搓了搓手,她似乎已經完全陷入到獲取利潤的愉悅中去了。
一個希瑞克教徒走過來,提著個鼓鼓囊囊,不大不小地牛皮袋子放在桌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