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了?如果說得更玄一些,說不定這三十幾年洞虛變多,都有可能是受到預先牽引的結果……
他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隨著對世界瞭解越來越深入,鎮世鼎的重要性越來越凸顯,如今竟然是涉及了天道之悟。再是自己人,關於鎮世鼎碎片這種驚天秘密,他也不敢隨意抖摟出來的。想了一陣,忽然道:“關於藺無涯,我有話跟你說。”
薛清秋從沉思中醒過神來:“怎麼了?”
“我懷疑藺無涯放過我們,是別有用意,你一定要小心,我感覺這傢伙心思不簡單,說不定藏著什麼鬼蜮。”
薛清秋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不說藺無涯是正道人士,光說他秉持劍心,也不會玩什麼陰謀詭計的。你吃醋歸吃醋,沒必要把人看低了。”
薛牧大怒:“好意提醒,你又剛愎不聽!正道算什麼,劍心又是個屁!你心裡熟悉的道心規則能代表一切?那些人要是真那麼道心清正,問天元鍾這等佛道之士為什麼圍攻你?孤桐院之事前車之鑑,你還犯這經驗主義的錯!”
本來泡在水裡就是劇痛錐心,瀕臨崩潰的邊緣。硬是撐著一口剛氣守著心脈,強自忍耐著,才能勉強開口交流。這會兒大怒之下,竟然一下守不住氣息,竟岔了一口氣,驟然暈了過去。
薛清秋大驚失色,不顧他溼漉漉的一身毒水,手忙腳亂地將他抱了起來,略微感應了一下薛牧的氣息,發現只是一時岔氣,總算安心一些。
繼而纖手拂過,毒水瞬間清潔乾爽。
她懷抱著昏迷的薛牧,就那樣定定地看著,眼眶慢慢的微微有些泛紅。喃喃地說著:“不要那樣罵我,我會很難過……那種色迷迷的表情也不好……我最喜歡看見的是你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疼,這世上除了嬋兒,只有你心疼我。”
“那種眼神才讓我離不開你……不是因為你厲不厲害,聰不聰明……其實我不在乎那些……”她慢慢低下頭,吻在薛牧唇上,含糊不清地說著:“你別生氣,藺無涯的心思,我是猜到了的……”
“他不殺我,是因為他還沒有完全做好合道的準備……到了萬事俱備的時候,那時殺了我,就是他的最後合道之門。”
“他不殺你,是因為你能讓我陷進人間情愛不可超脫,能夠拖住我的合道步伐,以免搶在他之前。”
“我不會告訴你的……因為告訴了你,你這樣的理智之人……說不定會故意和我保持距離?”
“我才不想那樣,哪怕知道你是為我好。”
“那就這樣吧……便是心有掛礙為情所迷,難道就真不如他的不染塵埃一心唯劍?本座……才不相信!”
第一百零二章 武技
薛牧醒來的時候,已經半夜。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床單被子都是素雅的月白,散發著陽光曬過的清新香味,又隱隱帶著一縷很熟悉的清香。
是薛清秋身上的清香。
這是她的床。
屋子裡不暗,四周竟然是夜明珠點綴著,柔柔的幽光散發,帶著朦朧神秘的美感。
轉頭看去,果然看見薛清秋坐在窗邊,安靜地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月亮。神情沒有了典禮時的嚴肅,沒有了逼他練功的冷冽,只剩下一縷惆悵,看上去很文青很小資。
只不過她的衣飾把這份文青小資氣息破壞殆盡,剩下的只有妖嬈誘惑。因為那不再是白天的盛裝長裙,而是貼身小衣——別稱肚兜。粉腿玉臂肆無忌憚地裸露在外,比月色還白,比夜明珠還美。
他是第一次見到薛清秋裸露的軀體。平時她都是穿得相對嚴實的,就連劉婉兮那種宮裝露出的胸脯白皙,對她而言都難得一見,更別提合歡宗那種暴露了。細想起來,她平時這種相對保守的裝扮,不知道是表示星月宗與合歡宗的絕對不同,還是表示與往昔妖女形態的一種割裂。
但在此刻,還是在薛牧面前很隨意地裸露著,絲毫不介意他的打量——她明知道薛牧醒了,以她的神識,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知道。
她盈盈轉頭,對上了薛牧的眼神。
對視了一陣,薛牧冷冷開口:“給福利?吊著做事?”
薛清秋眼裡的難過一閃即逝,輕聲道:“我剛才也睡了片刻,不過剛醒。在自己寢室自然這麼穿,反正被你看見……也沒什麼。”
頓了頓,搶在薛牧開口前,先說道:“藺無涯的事你提醒得對,是我犯了經驗錯誤,今後會留神的。”
對付薛牧很容易,你一軟,他也就軟。連夏侯荻都看準了他的這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