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烙印大道,成就道體,這仙道,冥冥中自有定數,非是無的放矢。”
齊天起身,他眸光晶亮,一頭黑髮都晶瑩起來,紫竹林中,靈鳥啼鳴,靈溪流淌,靈泉汩汩,齊天立於其中,道袍浮動,竟似生出了一抹仙氣。
此刻,他足足打通了七十六方道竅,丹田內氣芒渾厚,與打通第一方道竅時有若天壤之別,靈煞淬體,洗煉凡塵,不止如此,連氣芒也精粹了數分,如果說之前是無瑕的璞玉,那麼此刻則是一塊打磨圓潤的寶玉,氣芒晶瑩剔透,泛著純金色的神光,宛若燃著一層金色的神焰,鋒芒之氣絲絲縷縷,雖不明顯,卻也能夠清楚地感應到。
背後的紫竹劍紫光熠熠,同樣晶瑩透亮,裡面似乎有紫液流淌,此刻隱約泛起淡淡的金芒,與之前有所不同,但是齊天感應不出,自是覺得更加意指臂使,與血肉相融。
穿過一片紫竹林,齊天見到了雲飛,此刻,石桌前,雲飛正撕咬著一隻雞腿,大口地飲著紫竹釀。
“師兄,你又在偷懶,貪圖口腹之慾。”
雲飛一驚,抬頭看,頓時輕吐一口氣,道:“師弟你嚇我,這段時間在蠻荒山脈沒少受折騰,回來這些日子,師兄我也是在苦悟劍韻下境,這偶爾放鬆一下,也不無不可,再說,師弟你不說,師父也不知道不是,師弟,你也,咦,不對,師弟你——”
看著齊天走來,身輕似燕,步法輕若踏塵,竟是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
雲飛瞪大了眼睛,遲疑道:“凡塵盡去,肌體生香,你已經打通了全部的七十二煞道竅!沒天理啊!這就是純金之體,還不到四個月!你讓師兄我情何以堪!”
雲飛雖然哀嘆,但是臉上卻是笑意連連,他抓起石桌上一隻酒葫蘆拋給齊天。
“來,陪師兄喝兩口,喝完了酒,吃完了肉,我們師兄弟再去修煉,他奶奶的,我雲飛就不信,我劍峰一脈真的不能出頭!”
雲飛的臉有些酡紅,他輕吐酒氣,竹葉生香,撕了一條雞腿遞給齊天。
“師弟,你劍法境界已經初入劍韻下境,師兄我不如,你也指點指點師兄,師兄想凝聚劍胎,狠狠地挫挫那幫小子的銳氣,他奶奶的,我還是十六代,十七代的師叔!”
雲飛一口一口地飲著紫竹釀,紫竹釀醇厚,蘊藏靈氣,但後勁極大,一葫蘆下去,雲飛已經搖搖欲墜,他聲音漸低,終於伏在了石桌上。
齊天皺眉,他能感覺到雲飛心中的怨氣,看來,這幾天他光顧著突破,雲飛曾經下過劍峰。
八脈弟子!
齊天眸光深邃,看向穹天之上,有云霧縹緲,不見盡頭。
清晨。
紫竹林中紫氣生煙,靈溪映日,精舍前,雲飛揉了揉腦袋,自石桌上抬起頭來。
“師弟!”
不遠處,齊天盤膝而坐,在一株紫竹下,聽到雲飛呼喚,他睜開雙眼,笑道:“師兄你醒了。”
摸了摸腦袋,雲飛有些不好意思道:“喝多了,忘了用劍氣逼出酒氣了,好在要入夜了,不然就耽擱一天的修煉了。”
起身,有金黃色神光透體而出,如絲如縷的白煙自雲飛頭頂升騰,很快消散乾淨。
還不等雲飛再開口,突兀的,紫竹林外,有劍吟聲響起,劍聲悠揚,有靈泉汩汩之音,兩道紫光奪目的酒劍落入紫竹林,遙指向劍閣的方向,數息後化成漫天酒雨,灑落兩人一身。
“師父召喚,在劍閣!”
雲飛說著,臉上卻有些迷惑,劍峰之上,總共就那麼幾座仙闕,除了藏經閣常開之外,劍閣一年也難得開一次,明見道人不喜規矩,幾乎不會召喚他們進劍閣。
“師兄,走吧!”
齊天開口,他心中微動,猜測到一些東西,卻不肯定。
雲飛點頭,兩人起步,皆是凡塵盡去的道基境劍者,身輕如霧,一個衍化出劍氣,一個打通了七十六方道竅,齊天施展道訣,有金行靈氣匯聚在腳下,一步踏出,便是一丈之外,不落雲飛分毫。
兩人出了紫竹林,步子很快,半炷香後,已然站在了劍閣之前。
“進來吧。”
明見道人的聲音響起,劍閣之門洞開,兩人步入其中。
明見道人盤膝坐在一方蒲團之上,在左手邊,同樣有著一方蒲團,蒲團上,盤坐的是一名紫袍道人,道人面目粗獷,他發如烈焰,每一根髮絲都晶瑩剔透,似有神焰灼灼,齊天兩人上前,便感到有熱氣騰騰,撲面而來。
“弟子云飛,齊天,見過明陽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