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盡數取走。叫下人掌長竹燈來,照著屋頂。”
這一聲呼喊出來,歐陽不平一楞,隨即連聲吩咐手下火速照辦。屋頂上那人一驚,沒想到府中竟有如此人物,臨危不亂,這一招招的使下去,幾乎斷了自己所有後路。雖然他也知道所謂“弓箭手五十名、騎手一百”等等皆是嚇唬人的,倉促間哪裡有這麼多人準備,但此地畢竟是州府大院,再拖得一刻,只怕比這還多的人都會趕來。他怒哼一聲,提氣徑往牆上縱去。
王傑大喝一聲,挺劍上前疾刺。那人使一柄短劍,與他鬥在一起。歐陽不平在下面看的真切,那人劍法走的陰柔一派,指東打西,神出鬼沒,在這暗夜裡實是佔盡便宜。王傑與他鬥了十來合,漸落下風,但他軍人出身,最是強悍,如釘子般立著,任憑那人如何急攻,竟是一步也不退。
單信叫道:“看鞭!”在腰上一抽,一條長約兩丈的鞭破空而出,直取那人後背。他的鞭子乃牛筋混雜金線編成,末端還嵌有數枚鋼針,舞起來赫赫有聲,加上他浸淫三十幾年的無上外家硬功,端的氣勢驚人。
那人左手反手一抄,又從背後掏出一柄短劍,順勢一勾一帶,接下這一鞭。那鞭梢擊在屋頂,頓時砸破數塊青石瓦,碎片四射。
這一下變做兩人合圍之態。王傑對付他擅長使劍的右手,主守;單信則憑著長鞭威力主攻。那人一手一劍,應付兩方,居然仍是不落下風,只是因為顧及下面持劍而立的歐陽不平,不肯不顧一切的痛下殺手,是以一時間三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歐陽不平眼角一瞥,見到林芑雲與噹噹兩人膽大妄為的推開窗子,正看得聚精會神,忙道:“林姑娘,此地危險,還是暫避一下的好。這賊子暗器有毒,傷著姑娘了可不得了。”
林芑雲悠閒地端茶就口,噹噹笑道:“使毒?他算是遇上死對頭了。歐陽先生放心,待會姐姐就為你解。”
那人突然大笑道:“呵呵呵呵,好一個眼睛長過頂的丫頭,不知道我這‘日分陰陽散’的厲害。好,讓你見識見識!”
突然雙臂同時一揮,竟將劍當大刀猛劈,內力到處,劍尖嗖嗖作響。王傑與單信暗叫不好,這人功力遠在自己之上,想要硬碰硬必定吃虧,但此刻那人身在屋頂橫樑上,自己站在斜頂,退卻就只能往下,那就等於讓敵人從容襲擊自己的頭頂要害。若是再退猛一點,對手則可能乘機逃走。他倆都是戰場上拼死拼過來的,無膽怯後退之理,當即各自奮起全身功力,預備頂下這一擊。
猛聽歐陽不平大喊一聲:“退!”兩人心中一驚,還未回過神,那人在雙臂勁道猛烈的情況下竟舉重若輕的一收,兩柄劍快如閃電般插回腰間,跟著雙臂再一展,王傑與單信同時一哼,各自胸前中了一針,正中胸前要穴,頓時站立不穩,跌落下來。
他倆本已全力取守勢,但預備防的卻是那人的劍,萬萬沒想到他能如此收發自如,電光火石間,已改劍為毒針,哪裡守的住?
歐陽不平見此人武功智謀均是絕頂,心中暗驚,知道今日要想生擒恐非易事,自己的主要責任是保護林芑雲,當下打定主意,預備虛張聲勢射他一輪箭,讓他乘亂走掉為上策。
那人笑道:“怎麼樣,小姑娘,我給你出了題了,敢不敢做?”他轉瞬之間廢了對方兩名高手,竟然藐視一干官兵,並不乘機逃走,反而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看著院中諸人。
林芑雲與噹噹大步走出,向三大護衛走來。歐陽不平叫道:“林姑娘,不可輕涉險境,待在下……”突然感到一口真氣提不起來,毒已攻心,頓時雙腿一軟,坐倒在地。
林芑雲走到他身邊,自懷裡掏出雙銀絲軟甲手套戴上,小心地拔出毒針。歐陽不平渾身一震,掙扎道:“快……快叫放箭!”
林芑雲道:“別忙,現在放箭也拿不下他。況且他傷了你們,心中其實愧疚的緊,還沒見到你們脫離險境,又怎會捨得離去?”轉頭對那人甜甜一笑,道:“是不是,這位伯伯?”
此時大批家丁用長竹杆頂著燈燭過來,照的牆頭一片光明,林芑雲這才看清來人乃是一位老者,約莫五十來歲,頭髮已有些蒼白,但滿面紅光,氣度不凡。
那人哈哈大笑,道:“小丫頭,你想要老夫留下,又何必用激將法?直說就行了。只不過老夫早發下誓言,有三救三不救,卻不能壞了規矩。”
林芑雲一邊將針湊到鼻子前聞,一邊把著歐陽不平的脈,一邊兀自饒有興致的問道:“伯伯規矩真多。敢問是哪三救,又是哪三不救?”
那人一本正經地掰著指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