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老身剛才說的可對?”
“這個嘛,倒是不好說。”阿柯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架式,含糊地道:“咳咳……也說不上來。”
老婆婆笑道:“小夥子挺謹慎呀。看來你還是不信,不如寫下一字,看看老身能否拆得準確?請。”
燈火幽幽,映得她眼裡忽閃忽閃的。
阿柯盯著她看了一陣,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就伸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桃”字。
那老婆婆點頭道:“桃……‘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桃,‘桃之夭夭’的桃。桃字可算是吉字,可也不是太好。去木加走為逃,這個兆頭就不好,恐怕有難以言而須走避之事。”
說著,用眼角瞟了一眼阿柯。
阿柯在挪著換個姿勢,故做鎮定地笑道:“哪有這種事,哈哈,我是正經生意人……不過也還有點意思,繼續說下去。”
老婆婆續道:“古人說:‘桃之夭夭’,桃乃春花之首,姻緣之兆,這桃逃同音,你這番奔走,是為了和你關係匪淺的女子。小夥子,我可說得對?”
阿柯楞了半晌,只得點點頭。
那老婆婆道:“還未完呢。這個木旁也有蹊蹺。桃字拆開是‘木’、‘兆’,也可說是兆木。看來小夥子這番奔忙的心意,是衝著這‘木’去的。什麼兆頭?非吉即禍。小夥子,不妨再為這木字添一字如何?”
阿柯心中暗暗驚奇詫異,不由自主伸手在桌上又寫了個“奇”字。
老婆婆眯著眼看了一會兒,道:“嗯,有見地。你本是心中驚奇,所以寫下這‘奇’字,但可知這也是天意。
“讓老身想想……‘奇’字乃‘大可’,大可可大……木可大,大則為林了。這個人與林字有關,是不是?啊,你點頭了。老身拆得可對?”
這一下阿柯愈加相信,忙不迭地點頭,道:“老人家,你測得真準!果然神了,呵呵,呵呵!那……那你再幫我看看,我能不能尋得見這‘林’?”這次不用老婆婆開口,自己先寫了個“求”字。
老婆婆歪著頭看了一陣,道:“‘求’字也非吉字,小夥子,看來你心急如焚呀,否則‘問’,‘詢’,‘探’即可,為什麼偏偏要用‘求’字呢?”
阿柯一臉緊張,道:“你說吧,究竟能測出什麼來?”
那老婆婆端起茶喝了一口,沉吟半晌方道:“‘求’加‘文’為救,你書寫‘求’字,正應了這個‘文’,看來果然是想的‘救’呢。‘求’字拆開,又可做‘一點水’,水為陰,這個‘林’應是女子。
“你奔走相求,‘求’加‘走’為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來此人是你的好伴侶,那是紅顏知己咯?”
阿柯臉一紅,道:“也……也不算……只不過曾經共患難過。現下她生死未知,畢竟心中擔心。”
此時一陣夜風吹進來,那燈火一跳,險些熄滅。阿柯忙伸手遮住。他瞥了一眼老婆婆,不知道是自己手的影子投在她臉上,還是她的神情變化,突然覺得她的樣子不勝落寞。
這感覺只是一瞬,燈火又迅速亮起來。
那老婆婆擺了擺手,道:“不礙事的,今晚的風不大……小夥子,你要找的人就只有這一個嗎?”
阿柯一怔,不解她為何說出這話。他猶豫了良久,終於遲疑地道:“不……還有一位。”
那老婆婆點頭道:“原該如此。你這‘桃’字預示‘兆木’,可是‘林’字卻有兩個木。這就難了……小夥子,老身說句得罪的話,可別見怪。”
阿柯坐正了身子,道:“請說。”
老婆婆道:“相面、測字、算命之事,最講究心誠則靈。心若不誠,不但不能得到正確的結果,反而對所求所算之事有妨礙。
“今晚你我相遇,既是天意,也是緣分。說來也許你不信,你雖然可能以前對這種事絕無相信,但心中卻對那兩人極為看重,不知不覺許下的就是真心,所以今晚之佔,老身認為極準,也可繼續為你卜吉卦兇。
“可是你的心中雖有兩人,卻只開口‘求’一位,這就意味著另一位,註定與你有緣無分。老身也只能為你解一位。你想清楚了,到底要求的是哪一位?”
阿柯臉色霎時慘白,顫聲道:“只能解一位?為什麼?”
那老婆婆道:“這就是命數,強求不得。你來看,這一佔真是極準,你不是寫了個‘奇’字麼?既可當作‘奇怪’,又是‘奇數’的意思,那就註定不能成雙成偶了。”
阿柯道:“‘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