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威服寨人已提著鋼刀,跨步走來。
“那……那咱們誰也不欠誰,做筆買賣如何?”
“金銀珠寶,老夫拿著只當玩兒。”
“我有一個秘密。”阿柯簡單的說。
“說。”鐵杖老頭也不想廢話。
四個人已走過身邊。
阿柯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四個字:“陰陽銅鑑”。
鐵杖老頭慢慢瞥了他一眼,摸摸鬍子,問道:“我要怎麼信你?”
“命。”阿柯無所謂的一擺頭:“開不開玩笑都只有一條命。”
鐵杖老頭眼中寒光一跳。他沉吟一下,又道:“你在怕什麼?”
“我怕殺人。”
“嘿嘿嘿,”鐵杖老頭笑道:“我從來只聽說怕人殺的。”
阿柯嘆一口氣,低聲道:“殺人可不好玩。這個時候殺人更無法交代,況且,我、我既殺不了他,也不能殺他——”說著嘴角往上一翹——那上面,陳束正搖著清涼扇,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怎麼說?”鐵杖老頭不知不覺已站起身來,雖然盡力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不過目光如炬,任誰都看得出裡面幾乎伸出爪子來。
“今日我若能救那少女脫身,明年六月六日之前,必定送上——貴府是……”
“老夫流浪之人,居無定所。那一天之前,我自會來找你,料你也逃不到天邊去。”
阿柯“啪”地一拍手,指著鐵杖老頭,道:“爽快!”腳尖一挑,一柄霜雪墨劍已擎在手中,轉過身,對著陳束深深一躬。
陳束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阿柯這神情太熟悉了,就像他每次要……
他手突然地一伸,張口叫道:“阿柯……”
話猶未盡,眼前一花,鐵杖老頭已騰身而起,越過一名威服寨人頭頂,一手虛抓,內力所到之處,那人腦袋像顆西瓜般“砰”地爆裂開來。
鐵杖老頭哈哈大笑,喝道:“這是贈送的,不另付帳!”話音未完,已衝到陳束面前,笑道:“呵呵,我倆親近親近!”
陳束反手一勾,卸掉戳來的一杖,急道:“穆前輩,此刻不是你我說話的時候,且待我……”便欲跳下樓去。
鐵杖老頭笑道:“待你怎樣?你不跟老子說話,就是看老子不起,老子還非找定你了!”說話聲中,鐵杖橫掃,擊他上盤,陳束無暇多說,只得往後退去,同時扇子急點,切他脈門。
鐵杖老頭道:“好一招‘鬼拂手’,原來是無極門南宗高手!”打點精神,左勾右切,一套“嗜魔杖法”舞得呼呼作響,勁力激盪。
陳束心中又驚又怒,想不到這老頭說出手就出手,一上來就是搏命打法,當下再不敢遲疑,傾力抵禦,一時你來我往,鬥了個旗鼓相當。
同一時間,阿柯笑罵一聲:“老冬瓜,還不是怕貨拿不到手。”抬步向前走。
第一步,他長劍閃電般挑出,刺穿三個正欲奔過他身邊的壯漢喉嚨。三人哼也不哼,立時向前撲倒。
第二步,橫切,兩人喉頭中招,順勢一劃,兩人胸口中招,一人在長聲慘叫中撲地,另一人甚是剛硬,跌落之時仍向阿柯砍出一刀。阿柯腰身一挺,長劍一帶,那柄刀斜著飛出,正劈中對面搶上來的一人腦門,立時斃命。
再一步,他側身避開身後劈來的兩刀,刺中三人咽喉,貼著第四人橫切的大刀,一劍劃過鼻樑,那人雙目立瞎,慘叫聲中大刀亂揮,劈翻兩個自己兄弟,後被另一個兄弟一刀砍翻在地。
宋觀喝道:“退!”
數十人無論正在交戰的、正準備交戰的、正在逃的一聽此令,立時毫不猶豫往後急退。阿柯趕著又劈翻兩人方停住腳,心中暗歎,後悔剛才不多等一刻,否則此刻那些後退的人自己也可順便收拾了。
宋觀怒道:“陳二當家,這是何意?”抬頭一看,卻見陳束正與鐵杖老頭鬥得正緊,心中頓時明白姓陳的也被這小子賣了,當下冷冷道:“小子,你今日是硬要強出頭了?”
阿柯舔舔嘴唇,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問:“可、可不可以現在和解,大家一拍兩散,各走各道?”
宋觀勃然大怒,一張肥臉漲得通紅,狂喝道:“你他媽耍我!”呼地一縱,身已在空中,正對著阿柯,黃銅算盤夾著凜冽的勁氣直劈而下,正是他的成名絕技“千珠碎金”。
阿柯側身,長劍直指宋觀喉頭要害。“砰”地一聲巨響,他身旁的青石地板被宋觀巨大的勁氣激得破碎開來,石屑四散,他自己肩頭亦波的一聲,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