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裴家倒是真有一定的嫌疑了,之前只想著裴家對付白逵,哪怕接下來又對付老王頭,甚至直接對付謝青雲,用這麼複雜的伎倆,殺了張召,都是小題大做之事,而現在一下子十五位武者斃命,這顯然是深思熟慮的一件大案,裴家確是有這個氣魄敢於這麼做,但如此一來,要對付的主要對手肯定不是白龍鎮,白龍鎮只不過是跟著遭殃罷了。王乾年輕的時候就吃過不少苦,可每一次都被他克服過來,眼下想明白了這些,他卻是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若是裴家真有心做一件大事,對付某個裴家的死敵,順帶連坐了老王頭和白逵夫婦,他王乾即便只想幫老王頭和白逵夫婦脫罪,不去壞了裴家的大事也是不行,因為很顯然,此時無論是老王頭還是白逵夫婦,都已經成了這樁連環大案中的一個環節,若是他們脫罪了,裴家的計謀多半也就無法成型,而且很可能因此被查個透徹,成為隱狼司的重罪案犯。儘管心中焦急,甚至絕望,但王乾並沒有失態,依然和這郡守陳顯好生說話,眼下他全無什麼辦法,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也崩潰了,那老王頭和白逵夫婦便沒有人能救了。而現下他大約想出了兩個打算,一是耗盡家產,看能否請到人,護送他去鳳寧觀,二就是悄悄去隱狼司在郡城中設立的衙門報案。可是這兩條,王乾都覺著施展起來很難,若是此事真為裴家所為,耗了這麼大的力氣做這樣的大事,他一定也被裴家的武者監視起來了,就算沒有在白龍鎮監視他,只要他出現在寧水郡城,定然會進入裴家的視線,可不管是請人護送或者尋找飛舟去鳳寧觀,還是去隱狼司報案,都必須在寧水郡城進行,若是他真的要這般做的話,裴家可能會在暗處直接綁了他也不是難事。越想腦中越亂,王乾索性暫且不去思考這些,眼下先配合這郡守陳顯查案了再說,他身為官道之人,對郡守自不會和老王頭那般信任,他知道若是裴家要做事,定然和這三人中人一位甚至兩位都打過招呼了,就算這些人不會全聽裴家的,也會在很多時候傾向於裴家。
“很好,王大人愛民如子,本官還真怕王大人太過於愛民了,而失去了冷靜,現在看來是本官多慮了。”陳顯微微一笑,又押了口茶,道:“既如此,一會所有幹黃肉都回收到老王頭的店內之後,咱們就去他店中好好查探一番,看看到底和他有沒有干係。”
“好。王乾聽大人調遣。”王乾拱手應答,跟著問道:“不知道白逵夫婦在郡中牢獄如何了,聽秦動說,好些日子不能探訪了。是否查到了重大的證據?”
“這個……”陳顯眉頭一皺。隨後道:“實在抱歉,我只能說證據查到了。但不能和王大人你說,牽扯比較廣,需要保密,待案子結束之後。王大人便可知曉。”
“好,小官明白!”王乾趕忙表明。三人就這般坐著喝茶,說說一些案子況,陳顯和夏陽又時不時問問老王頭平日的為人,王乾也就照實詳說,大約兩刻鐘後,一名捕快趕了回來稟報。所有賣出去的幹黃肉還沒吃的都收回來了,其他幾人押這老王頭在熟食店中候著。陳顯聽過稟報,當下起身,道:“王大人請吧。”王乾自是客氣:“陳大人先請。夏捕頭、錢捕快也請。”於是寧水郡的三位先行一步,王乾緊隨其後,白龍鎮地方小,從衙門去那熟食店,也不遠,很快幾人都到了熟食店中,王乾自然明白陳顯查案的規矩,當下讓自己的捕快都守在了門外,在看那老王頭,並沒有太過驚慌,王乾便簡單安撫了他幾句,讓他和捕快們一齊在外面等著。老王頭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何來查封他的熟食店,為何要收回那些肉,但是想到白逵兄弟的遭遇,他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他也知道此時再如何鬧騰,也沒有用,反倒顯得自己更像個有嫌疑之人,索性壓住心中的惶恐,只等著有了單獨和王乾相處的機會,好好問上一番。
熟食店之內,一共幾間屋子,陳顯、錢黃、夏陽主查,王乾陪在一旁,就和上回探查那白逵的宅院一般,王乾覺著若是有人存心相害,多半在這院內會搜出魔蝶粉來,儘管這般想著,但心下還是有一絲希望,希望什麼都搜不出來,這樣老王頭未必就會被帶走,即便帶走,嫌疑也不會像是白逵夫婦那般重大,不過不長時間之後,王乾的希望就破滅了,幾乎和白逵家搜出魔蝶粉的位置一模一樣,在老王頭的灶臺旁的牆磚內搜出了魔蝶粉的木盒子,經過錢黃探查之後,確認了是魔蝶粉,且那磚塊之上,也顯現出了獸武者的標記。陳顯看了看王乾,又看了看夏陽和錢黃,這便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看?”
王乾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仍舊是讓官位比他高的夏陽先說,他心中想著看這幾位如何去講,若是幫著老王頭,多半就不是裴家的人,誰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