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趙曉又一次濁淚滾滾,讓觀眾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胃液重新上湧。
“誰知,那妖女見了我便緊皺起眉頭,彷彿在看垃圾一樣,然後還說‘這是哪裡招來的醜陋東西?附近有什麼人在搞生殖崇拜麼,居然把這種貨色擺在城主府裡倒別人胃口!趕緊叫人力來把這臉皺如卵的東西開掉!真是影響心情……’”
當年的歷史,顯然是在趙曉心中被反覆咀嚼過,哪怕時隔二十年,畫面依然鮮明清晰。趙曉複述趙沉露當時的話語,語氣口吻和真人頗有相似之處。讓很多熟悉趙沉露的人都有身臨其境之感。
問題是……
“等等,趙沉露這話的確惡毒刻薄,但這和性騷擾有什麼關係?”一個前排的長老忍不住問道。
臺上的趙曉頓時一副收到二次傷害的嬌弱表情:“這,你這問得是什麼話?她那麼昭然若揭的性騷擾,你難道看不出,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你這人怎麼如此惡毒!”
被反咬一口的長老簡直驚詫莫名:“我惡毒?你這老東西長成這幅德行都不曉得戴張面具,居然還有臉指責我惡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
眼看臺上臺下就要打起來,主持人趙洪武咳嗽一聲,控住了場面,而後一邊揮手送走趙曉,一邊為他解釋道:“趙沉露是將趙曉老先生的臉比喻成了人類的屁股,這顯然是一種極端不禮貌的侮辱,趙老先生多年來勤勤懇懇工作,臉上皺紋正是辛勞的象徵,卻被她做了下流的比喻……”
“但是這也談不上是性騷擾啊!?”
聽到這個質疑,正下臺走到一半的趙曉怒氣爆發:“老夫乃是純純正正的黃花處男,將那種腌臢言語落到我身上,不是性騷擾又是什麼!?”
“臥槽!?”
黃花處男一詞殺傷力簡直堪比清玉真元神雷,爆炸效果十足,將滿場聽眾炸得東倒西歪,後排當場就有人捂著肚子臉色鐵青地退了場。
主持人趙洪武也覺得尷尬不已,看了眼手裡的議程表,咬牙切齒地質問秘書:“怎麼安排這種貨色!?”
秘書連忙解釋道:“會務的人認為性騷擾作為開頭比較容易吸引眼球博取關注。”
“他們集體自殺更能吸引眼球!”
……
好在趙曉之後,上臺發言的人沒有再搞這種荒唐的勾當,而是確鑿無疑地用自身經歷揭露趙沉露擔任城主期間犯下的各種罪行。
“我是曾任金玉城外務主管的趙世勳,我家自三百年前開始,世代從事外務工作,我的父親趙和平在八十年前擔任金玉城外務主管時期,一手促成了金玉城與天工城的多項戰略合作,說是外務世家也不為過。我在任上,雖然不曾有父親那樣的驚人業績,但捫心自問也算得上兢兢業業,並沒有什麼過失。然而前城主趙沉露卻在上任後不久,以荒唐無理的理由將我撤職,踢出了城主府。”
“她說,外務工作者是金玉城對外的招牌,不求能像她一般天下無雙,至少也要光鮮靚麗,而我形貌平庸,對外交流的時候分明會丟了相州第一美人所在城市的臉面。”
聽到這段話,會場內頓時傳來一陣議論紛紛。
“這句話聽來實在耳熟啊。”
“剛剛趙卵,哦不對趙曉也是被趙沉露諷刺相貌醜陋,你聽著當然耳熟。”
“不不不,不是他們兩個,當年我們商行邀請趙城主,哦不對前城主出席宴會時,她到場只看了我一眼,就說我身為行首,不求天下無雙,至少也要光鮮靚麗,而我相貌醜陋影響食慾,當場便轉身走了,本來與連天城幾乎談妥的專案也由此黃了。”
“讓你這麼一說,我當年好像也……”
一時間,臺下紛紛回憶起了被趙沉露支配的恐懼與羞辱。
趙洪武說道:“諸位,請安靜,趙世勳的話還沒有說完!”
趙世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其實,我相貌平庸,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趙沉露嫌棄我醜陋,我可以再想辦法去整容,然而她卻又說我心性怯懦,就連自家老婆都守不住,更遑論守護金玉城的利益,所以……就當場將我撤職,踢出了城主府。可憐我當時剛剛升任外務主管,貸款買了一座城郊庭院,與相戀2年的愛人也定下了婚期,然而被趙沉露剝奪了職務以後,我的生活就一路下滑。先是因為收入下滑償還不起貸款,與愛人精心設計裝潢的婚房庭院被錢莊收回。之後因為操辦不起婚禮,心愛之人也離我而去。我一人孤苦伶仃在金玉城如行屍走肉一般生活了20年,本以為我的一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