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醒過來了……”
古月琴毫不客氣地又是一耳光扇過去,然後才用疲憊卻憤怒的語氣罵道:“我再不醒,你這孽畜還不一定要做出什麼混賬事來!”
沈若石另外一邊嘴角也開始淌血,一頭銀髮也被打得散亂不堪,令這位城主大人的威嚴大打折扣。
而此時,沈若石也顧不得殺人滅口來清場,因為在母親古月琴瞪視著他的時候,最好不要分心去談其他的事情。
“是月瑛把您叫醒的嗎?”
這一問,卻把古月琴問得越發惱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你還打算以後去打擊報復嗎!?”
沈若石搖搖頭:“……當然不會。”
“你前面的省略號是什麼意思?”
沈若石不由面露苦笑。
無論在其他人面前,這個沈城城主是何等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但在親孃面前,他真是連一點心事都藏不住。
“我只是在想,或許我對子女還是太寬容了,月瑛一把年紀還是不辨是非,為了一點小事就把您叫醒……”
“把我叫醒是對是錯,還輪不到你來評判。的確,我從20年前就睡在冰棺裡,只盼著早一日和你爹相聚,再次攜手並肩作戰。但你爹死前叮囑我一定要照看好你,那麼在你閉眼之前,我就算再怎麼強撐著,也絕不能斷氣……還好我一直堅持了下來,不然真要到了你爹面前,知道你小子都100歲了還是這麼個混賬東西,我都沒臉見他!”
沈若石被這麼接連指責,也不羞不惱,只是說道:“娘,事情的經過來由,你未必知道的清楚。”
“月娥的死讓你不放心外孫女,寧肯犧牲自己一條性命也要讓她不再重蹈覆轍,對不對?”
沈若石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是這樣。”
“混賬小子!”古月琴毫不客氣就一巴掌抽過去,“這有什麼可不清楚的?!就是你小子放不下執念,年過百歲還活得像個混蛋,連祖訓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提到自家祖訓,沈若石也一臉鄭重:“此話怎講?”
“我問你,沈家人,什麼時候,像你這麼怕死了?”
“……什麼?”
“我問你,沈家人什麼時候把生死看的這麼重了?!我們兩千年前來這裡拓荒的時候,多少先祖死在戰場上?兩千年來沈家為相州衛戍邊境,單是直系血脈就傷亡數以萬計!其中甚至不乏城主親征而戰死沙場的事例!沈家人不怕死,怕死的不是沈家人,這個不怕死,不光是不怕自己死,更是不會怕身邊的人會死!看淡生死,勇往直前,我從小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吧?可你現在還記得幾分?”
“可是……”
“我允許你說可是了嗎!?”古月琴又是一巴掌抽過去。
“月娥的死雖然可惜,但並不可恥,她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寧肯拼到油盡燈枯也在所不惜,她是一個在沙場上征戰到最後一刻的戰士,是一個配得上沈家人名號的好孩子,有這樣的孩子,值得我們每一個沈家人感到驕傲!”
古月琴這番話說出來,簡直振聾發聵,一時間就連李婉晴都深受震撼,不得不用盡全力維持屏息狀態,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打破了這奇妙的氣氛。但另一方面,她實在是有些壓抑不住心底的衝動,很想給這位古月琴前輩大聲叫好。
在此之前,對於沈月娥的事情,李婉晴也是深感遺憾,甚至隱隱也有些理解沈若石的偏執,但是聽了古月琴這番話,卻感到自己先前的確有些小家子氣了。
此時,古月琴又伸手指著沈若石,說道:“石頭,動動你的腦子想清楚,你現在究竟在做什麼?你將月娥的死當成天大的錯誤,懊喪,羞惱,遷怒他人,非但由此而入魔,更玷汙了月娥的死!”
遭到如此疾言厲色的叱罵,沈若石面色已經陰沉鐵青,不由辯駁道:“李風雲沒有保護好月娥,也是鐵一樣的事實,而我為了不讓後人重蹈覆轍……”
“沈家人什麼時候需要別人保護才能活下去了!?”古月琴怒道,“月娥那孩子從小就聰明果斷,遠比你更成器,你有什麼資格替她擔心?李風雲是沈月娥親自挑選的,那麼就算有什麼後果也該她自己承擔!她當時都已經28了,不是8歲的小孩子了!何況,你又有什麼資格不讓後人‘重蹈覆轍’?如果沈家先祖如你這麼想,個個恨不得將子女都藏在身邊,不經歷任何風險,那沈家早就該亡於安逸了!”
頓了頓,古月琴又說道:“你以為只有你自己心疼孩子,沈家從上到下,有幾個父母是不心疼兒女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