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據我估計,最晚便在城主壽宴當晚,他們便該打道回府了,當然,若是它們不識好歹,沒有請帖也要擅闖宴會現場,那我也不會客氣了……”
沈驚海說完,便把頭深深低了下去,等候城主大人的命令。
城主大人深深洗了口氣,說道:“也就是說,輕茗他們,不會來了?”
“是的,不會來了。”
話音未落,一聲震懾心神的怒吼如天劫刑雷炸響在眼前。
“誰讓你這麼幹的?!”
面對城主大人的狂怒,沈驚海額頭冷汗如泉湧,心臟更是瞬間狂蹦亂跳,宛如炸裂,但面色卻仍儘量維持不動,低聲回應道:“當日李家發來拜帖,城主大人回了一個呸字……”
沈若石一愕,隨即怒道:“我那是呸李風雲那孽畜!輕茗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我堂堂沈城城主,難道還會對一個小丫頭吐吐沫不成!?”
沈驚海也是愕然,難道不是嗎?
於是他仰起頭問:“那麼,城主大人,您是想見一下自己的外孫女嗎?”
沈若石說道:“我……月娥當初與家族徹底斷絕關係,她的女兒,沒資格當我的外孫女!”
沈驚海放下心來,說道:“既然如此,他們一行人,就只是代表李氏家族和青雲城前來拜訪,將他們拒之門外才合情合理……”
“你!?”沈若石睜大眼睛,凌厲的目光瞪視著沈驚海,卻發現對方雖然在自己的壓迫下,堅持得越發艱難,卻昂首挺胸,絲毫沒有心虛。
顯然在沈驚海看來,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依照城主大人的吩咐,就算被怪罪了,他也問心無愧。
“何況,城主大人,當年的事後,月瑛副城主受傷極深,如今又見到月娥的女兒,怕是更加痛苦,若是此時城主大人接見他們……”
“不用你提醒!”沈若石揮了揮手,頓時殿堂內一陣妖風呼嘯,讓沈驚海也不得不閉上嘴巴。
“啊,說得沒錯,輕茗……李風雲的女兒,的確會讓月瑛為難。那麼依你之見,要如何才能撫慰好月瑛的情緒?”
沈驚海沉吟了一下,說道:“那麼,恕屬下逾越,斗膽妄議城主大人的家事了。依我之見,月瑛副城主如今就只有城主大人您一個依靠——儘管您一直對子女的教育極盡嚴厲,但正是這份嚴厲,塑造了剛直不阿,屹立不倒的父親形象,讓他們對您敬畏有加。”
沈若石聽著,微微點頭。
沈驚海又說道:“月瑛副城主在失去了最要好的姐姐,最仰慕的戀人之後,心中唯一的依靠就只有您這個威嚴的父親。您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她的心緒,所以,對她來說,最好的撫慰,莫過於由城主大人帶頭,徹底斬斷與李家的來往,驅逐李家的使節團,宣佈永久禁止李家人進入沈城。”
“……為了撫慰好月瑛的情緒,我要帶頭斷絕和李家的所有往來?”沈若石一副荒唐透頂的表情,“反過來說,我若是不能一刀兩斷,就會傷了月瑛的心?”
沈驚海垂下頭:“屬下愚鈍,不敢妄言月瑛副城主的想法,只是以常理來看,應該就是這樣了。所以,屬下也是考慮城主大人的家庭和睦,決定將沈輕茗一行人冷處理。”
聽到這裡,沈若石的不耐煩已經完全溢於言表,手指敲打著黑色王座的扶手,發出咚咚的聲響,扣人心絃,令人心律不齊……
“驚海,你任副城主,也有不短時間了,對吧?”
沈驚海說道:“承蒙城主大人器重。”
“這些年來,你兢兢業業,頂著外面的風言風語,盡忠職守,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沈驚海聞言,簡直感動地眼眶發紅:“得城主大人認可,驚海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
“不要提什麼粉身碎骨,嚴重了。”沈若石說道,“然後,我也是才想到,你工作這麼多年,一直為我做事,卻連自己的事情都耽誤了。這一點,是我這個作上司的失職了。”
沈驚海誠惶誠恐:“城主大人……”
“不必多說了,我已經想好了,像你這種肯想肯幹的人才,是沈城的無價之寶,應當仔細珍惜,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休息一段時間吧。”
“哈?”沈驚海愕然。
沈若石說道:“副城主的工作,暫時放下,交給其他人去做,你就好好休個長假吧。最好能在假期裡把你的終身大事也解決一下。”
“可是,城主大人,我根本不用休息……”
“每一個過勞死的人,死前都是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