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皆化作一道濃濃的憂傷,在眼中呼之欲出。雨點間或的打在他的臉上,髮間,他都毫不在意,依舊只是望著那從天而降的雨露。
“秦大哥,其實你心中,很痛吧。”唐雪柔冰雪聰明,哪裡看不出他眼下流露出來的才是真情實感,望著唐龍炎那深邃的雙眸中的傷感,不禁深受感染,她本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否則如何能夠體會人間疾苦,幫助他人呢,是以看到唐龍炎這般傷心,她說話間便有了些哽咽。
“也只有在這樣的雨夜,我也才會有這般表情了。痛?不知道。”唐龍炎望著天空,思緒早已飛回當日父母滿身利箭,雙雙去世的場景,當下緩緩閉上雙眼,靜靜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會是不知道呢,你現在,不苦麼?”唐雪柔畢竟未曾體會過生離死別,對她而言,當日姐姐出嫁汴京,便是她今生最大的痛,而救助弱者,不過只是抱著同情與憐憫的心,真正的苦,她不曾體會。
唐龍炎轉過頭來,苦笑一下,道:“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真正的痛,是說不出來的。”
說出來的痛,都不算是痛。縱然是苦行僧走過萬水千山,看過人間疾苦,只是看到的生離死別,疾苦難言,若無親身領悟,卻又何來感嘆?
當下雨漸漸的停了下來,唐龍炎臉色一變,當下微笑道:“二小姐,你叫我過來,可是為了今日早上的事情?”
唐雪柔見他臉色一變,從方才的感懷憂傷又變成了平日裡的微笑示人,當下默默的嘆了口氣,問道:“秦大哥,你還是剛才的那個樣子,更為真實。現在的你,便有如帶了一個面具一般,讓人感覺好陌生。”
唐龍炎見她不談早上之事,卻來糾結於他臉上的陰晴變化,苦笑著搖了搖頭後,他緩聲道:“不說這個了,雪柔妹妹,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瞞著你,而是……而是有些事情太過離奇,若我貿然說出,恐怕你們一時間難以接受,只是眼下,似乎我說什麼,都有些無力。”
唐雪柔見他說了一句雪柔妹妹,也不覺得奇怪,反倒隱隱覺得很是親切,當下她柔聲說道:“人人都有難言之隱,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我知道終有一天,你會將所有真相告訴我的,秦大哥,是也不是?”說話間,她淺淺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煞是嬌俏可愛。
唐龍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見唐龍炎沒有發話,唐雪柔便將頭湊了過去,很認真的盯著唐龍炎,看了唐龍炎大感奇怪,正要問她這是要幹什麼,只聽唐雪柔嘟起了小嘴,哼道:“人家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嘛,幹嘛總板著臉啊,還一句話都不說的。”
唐龍炎聽到這句話,感傷之餘,不禁有些無奈。不是你說不讓我帶上微笑的面具的麼,怎麼這會又來怪我了。但畢竟是自己的堂妹,見他撒嬌,當下嘆了口氣,苦笑道:“雪柔妹妹,我答應的,不會食言,你放心就是。”見她秀美一揚,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很滿意,當下嘆了口氣,又道:“好吧,你問吧,我說就是。”
唐雪柔見他答應了,抿嘴一笑,勾起一彎月牙,只聽她緩緩道:“秦大哥,你可是我朱雀一族中人?”見唐龍炎雙目中精光一閃而過,當下便知道了答案,便續道,“今日早晨,你揮出那一道真氣,救下我時,我便知道,你是我朱雀一族的人。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卻已經到了四段的修為,那日代州府前,卻是我獻醜了。”
“前日代州府前,我體內無一絲真氣,否則怎麼會任人宰割?”唐龍炎聽她語氣幽幽,便接過話頭,:“是以並我非姓秦,而是姓唐。”
“知道了,唐大哥。”她淺笑一聲,忽然間螓首一抬,朝天空望去,驚呼道:“啊,是流星。”
卻見當空一道弧光劃過天際,留下一絲殘影痕跡。那一絲痕跡,便也趟過了少女心間,少女手上迅速將腰帶打了個結,心中默唸著心願,睜開眼來,正好見到流星的最後一抹餘暉。
“成了成了!”唐雪柔見許願已成,拍著小手連連叫好。唐龍炎在一旁看著,也暗歎她孩子心性,轉眼間,便被另外一個事物所吸引。當下順著她的心思,問道:“雪柔妹妹,你許的是什麼願望?”
“不告訴你,告訴你了,就不靈驗了。”唐雪柔嘟起小嘴,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見唐龍炎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她忽然右腳一頓,“哼”了一聲。
又怎麼了,唐龍炎無奈的望了她一眼,卻見她眼中滿含期待,口中低聲說道:“雪柔方才許的願望是……是希望你成為雪柔的哥哥。”
原來如此!唐龍炎這才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