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除了一處地方;王恭軍軍營
這裡就好像一潭死水;平時本就活力不高的將士們今天越發懶散;這是他們最為討厭的日子;他們不想出營;因為不想成為別人打趣取笑的物件。
也只有校場;還有些聲氣;“喝喝哈哈”的操練喊聲連續不斷;謝靈運小隊也沒有出營;訓練;訓練;再訓練
但士兵們始終還是會聽到那些凱旋的笑呼吶喊;他們沒有洩氣;心中憋著的那股勁越來越盛
在這一天操練解散後;謝靈運獨自前去了將軍營;是時候找王恭談一談了
通傳之後;他走進了營廳;只見王恭正坐在將案後面;撫著長鬚;似乎在想著什麼。
“屬下參見王將軍。”謝靈運拱手喊道。王恭如夢初醒般的晃了晃頭;問道:“謝隊主來見本將;是有什麼事嗎?”外邊的凱旋歡呼隱隱傳入耳朵;謝靈運不信王恭沒有聽見;認真道:“屬下是來請戰的;營中袍澤皆有出征意願;請將軍明鑑”
“呵呵……”王恭笑了一聲;“本將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謝隊主回去吧。”
謝靈運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將令就是將令;他要求士兵服從他;他這個隊主卻也要服從將軍;這就是軍人。如果他諸多糾纏;甚至和王恭吵鬧起來的話;合乎於情;不合于軍紀;這足以⊥王恭大做文章;說他自持是康樂公孫子就亂來;以下犯上;不適合從軍等等……
也給了朝廷橫插一手的機會;革除他這個“不忠不義”之輩出北府;還說並不是針對謝氏;因為謝公信、謝瞻他們還在。
所以眼下;他也只能接受。離開將營後;謝靈運出了軍營去打聽了一圈;得知了眾人的戰績;又見著他們平安;心裡著實高興;但對自己的現狀不免有一些煩躁。
入夜;他回到了軍營隊主帳篷;喚來了荀雍和羊惰之;想要共商大計;“你們有什麼主意;可以⊥我們能去打食?”
兩位副隊主相視一眼;都沉思了起來;這些天他們不是沒有思索;本就有一些想法了。
“卑職認為;還是需要王將軍改變心思;帶頭出戰才行。”荀雍皺著雙眉;頗有幾分祖上的風采;“王將軍性情孤高;好面子;我們用激將法;可以一試。”
“他不可能不知道整個北府都在嘲笑他是縮頭烏龜……”羊惰之臉容有所疑惑;激將法如何可用?
謝靈運不是沒有想過激將法;但此計必須一激即中;如果激了一次沒作用;恐怕王恭對他再說什麼都不理睬了。
“外邊的激;王將軍非但不在乎;還不屑。”荀雍說道;兩人都願聞其詳;他繼續輕聲道:“這人並不是一個武夫;而是自命高雅的文人;去跟這樣的人說軍功、說勝負榮譽;他只會反說別人粗俗野蠻。他在將營裡立有佛像;那說明他是非常尊奉佛門的;只一句眾生皆平等;就可以打發嘲笑了。”
“隊主;這些天閒時;我有向那些老兵打聽王將軍。在他們口中;王將軍並不是什麼奸惡之輩;他雖然瞧不起士卒;卻頗是寬仁;沒有責罰打罵過誰人;他自己的衣物用度都十分清廉;但他那佛像;卻是花了巨資去修飾的;軍銀不購置裝備;都花到敬佛那裡去了。”
謝靈運聽著不由點頭;這王恭自然不是惡人;他年少的時候;謝太傅對其還很是賞識;贊說“王恭人地可以為將來伯舅”;王恭以後可以成一方諸侯。
王恭年少曾經說過“名士不必須奇才;但使常得無事;痛飲酒;熟讀《離騷》;便可稱名士。”此言可見他對世間名士的不屑;他又曾經說過“仕宦不為宰相;才志何足以騁”此言可見他對自身的高看;以及喜文不喜武;志在宰相;而非將軍。
這人是一個孤芳自賞的人;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認為自己才蓋天下;一心禮佛;一心盡忠;普通的嘲諷;他還真的不放在心上。
這種人有正氣;散發著腐臭味的正氣。
要激這種人;只要方向得當;其實激起來很容易;而且他被激了;就放不下……
當下;三人嘀嘀咕咕地討論具體說辭;不多時就定計下來;皆露出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這回王將軍難逃一怒。
次天;帶兵操練過後;謝靈運又來到了將軍營;王恭還是接見了他;卻不待他說什麼;就皺眉的道:“出戰打食之事;我還沒想好;謝隊主不必著急。
“王將軍;屬下今天不為打食的事而來。”謝靈運頓了頓;走上去一些;繼續道:“昨天屬下在軍營中走動;聽到了一些關於將軍的流言蜚語。”
王恭頓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