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霍夫人好像來這個村莊居住了有個把月了吧,一直沉默無言,全村子,沒有任何人聽她說過一句話。霍夫人的身上似乎充滿著神秘。她那麼的低調,身邊卻經常相伴著一對英俊俏媚的年輕男女。
在最初時候,霍夫人身體極差,來這小溪觀看日落,都是由那個美少女揹著過來的,然後,隨著日子慢慢去,霍夫人的身體也慢慢的健康了,由最初的背,到少年少女的攙扶,到現在可以自己行走過來了。
可以說,這個村子的所有人,皆給了霍夫人的身體由病態到健康作了最忠實的見證。
他們實在弄之不懂,霍夫人沒經過大夫的診治,也不見誰給她出外採藥,怎地孱弱之至的脆弱身子,就憑空健康過來了呢?這姑且不說。稀奇的是,霍夫人或許身體欠佳精神不尚,缺乏語言交流的慾望也就算了,可是,連陪伴在她身邊的那對年輕人居然也惜字如金,除了每月按時交納房租時候跟房東說一二句話,便再無語言。
人們之所以可以知道這個女人叫做霍夫人,也是因為租賃戶需要登記,她身邊的少年人在房東的本子上寫下“霍夫人”三字,才知道的。
如此情況,很容易讓人不得不懷疑,莫非,除了瘟疫、流感會傳染身邊之人,連語言溝通方式,也會被傳染嗎?
是以,到目前為止,整個村莊,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只能夠常理揣測,霍夫人一行三人,應該是一家子,否則,誰家子弟樂意如斯忠誠的守在一個病弱纏身的夫人身邊呢?
所以,很多村民跟兩個年輕人打招呼的時候,都稱呼“霍少爺”或“霍小姐”,兩個年輕人皆含笑點頭應對,沒有任何一絲兒的不滿表情。
可是,霍夫人這一家子,便被人們貼上了冷漠的標籤。
所以,張老漢儘管焦心如焚,想向霍夫人詢問是否見著小黃,卻也忍不住心裡打鼓,擔心被冷漠地拒絕。
但是,究竟抵不住對小黃的牽掛,終是在霍夫人身旁駐足,輕聲道:“霍夫人,卻是不知您有沒有看見俺的小黃?”
霍夫人嬌臉微微半側,看了他一眼,眼神路出一絲茫然,彷彿即便是這個世界忽然墮落永恆的黑暗深淵,也跟她沒有半個銅板關係的淡定。
張老漢心裡咯噔一聲,開始後悔自己的冒昧,都忍不住生起跑路的念頭,可是,當他捕捉到了霍夫人眼裡霍然露出的一絲兒那種宛如他丟失小黃的悽傷迅速逃離,彷彿要掙脫所有的記憶桎梏,哪怕前面是萬惡深淵也不願回頭——張老漢心裡居然有了一絲隱隱的作痛。
彷彿有一枚隱形的釘子慢慢的刺進張老漢的胸膛,他忍不住吸了口氣,倒退了半步,吶吶道:“霍夫人,俺。。。。。。您。。。。。。”
霍夫人若有所思的想了下,然後又轉過臉去了。張老漢決定遠離這個女人,否則,他不以為他還有勇氣去尋找他的小黃。那種被暗黑包圍的絕望、那種毀滅邊緣的掙扎,絕不會給人增加鬥志的激勵,而是,靈魂深處的毒汁,慢慢的腐蝕、磨滅所有的意志。
霍夫人忽然輕輕道:“你在找東西?”
張老漢微微一愣,老臉有些漲紅,顯然,雖然霍夫人開口說話很讓他驚訝,但是,他不樂意忠誠陪伴於他身邊的小黃被說的“東西”。
然而,儘管,他反感他的小黃成為了“東西”,卻偏偏無從反駁,畢竟,華夏文化博大精深,如果他說他的小黃“不是東西”,那樣,比是“東西”更讓人尷尬。
他眉頭微皺,道:“小黃,就是經常在俺身邊的那隻小黃狗。”
霍夫人彷彿中途掐斷了他們通話的網線,資訊中斷,她又恢復了原來的沉默和冷漠。
張老漢輕輕一嘆,舉足準備要走了。
霍夫人輕輕的,彷彿呢喃輕語:“有些東西,怎麼就一去不復在呢?”
張老漢終於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地邁開大步,繼續向前走去。
當他走出了十多步之後,霍夫人緩緩抬起手,向張老漢走過來的小溪上流一指,道:“半個時辰之前,有一隻狗追著一隻麻雀,失足跌落水中,卻是不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張老漢已經一個華麗轉身,沿著溪流邊飛奔過去,然後,沒有多久,他剎住腳步,站在那裡發愣,然後,“噗通”一聲跳下水裡。
隨著,張老漢撕心裂肺的老淚縱橫的悲痛欲絕叨唸著“小黃、小黃、小黃”的名字,夜幕悄然降臨了。一名衣著碧綠長裙的美豔少女也悄悄出現在霍夫人的身邊。
霍夫人難得回頭看了少女一眼,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