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失去完整的女人,她所得到的待遇,往往是悲哀的,除了面對沒有盡頭的冷戰,難以脫俗的家庭暴力,理所當然的感情背叛,甚至是惡劣的報復:你沒有交給我完整的你,我更不會給予你一絲兒的感情!
南宮七夫人雖然四十出頭,都說女人四十爛茶渣,但在她的身上,你即使是拿著放大鏡,也很難找出她和“渣”有一分錢的關係。都是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雖然沒有人立下偉大的志向,在一個醜如無鹽嫫母的女人經過世界上最頂級的化妝師嘔心瀝血塗塗抹抹修修補補之後,驗證效果是不是會讓男人為她莊嚴的起立,檢驗論證是否能夠成立,但是,南宮七夫人絕對不懶。而且,豐厚的財富足夠支付她在富裕的時間裡面各種各樣的美容消費。
南宮七夫人的眼神轉移到了俞鈺身旁一直很安靜站著的黃袍青年。
青年許是二十五六了,英俊的臉孔極是陽光,他應該是一個活潑的男孩,但是,打自七夫人進來後,他就開始安靜的站在俞鈺的身旁,而他明朗的眼神,卻惴惴不安的好像一個小偷小摸作案時候被逮住的窘迫樣子,他默默看著他母親,臉上分明書寫著各種不安各種期待。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在俞鈺的身旁,然後期待著母親的終極宣判。
七夫人暗暗點了一萬八千個贊,兒子究竟是長大了,而且,他懂得在俞鈺身旁為她分擔壓力讓她不會感覺到孤身作戰的恐懼,同時默默關注母親的眼神無疑是在維護著尊重著母親的權威。
兒子是成熟的,他的決定,絕對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慾望透過沖擊各種反對聲音彰顯自己高大上的衝動。
七夫人終於輕輕道:“姑娘,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他們知道嗎。”
俞鈺一直低垂著的臉,微微抬起,正視七夫人,聲音雖然比較低,但還是很清晰:“夫人,俺是孤兒,父母死於戰亂;小時候跟一個叔輩生活,後來,叔叔家貧窮過不下去了,於是。。。。。於是。。。。。”
七夫人理解了,眼神一片溫柔:“後來被賣到了安樂坊是吧。”
俞鈺輕輕的點點頭,然後迅速的道:“不過,俺沒有怨恨他,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他一直對俺閨女般看待的。”
七夫人也點點頭,眼神更見溫柔:“不錯不錯,懂得理解和寬容,這是一個大氣的女人必需的素質。好吧,你這個兒媳婦,我認了。”
俞鈺臉上居然沒有很大的驚喜表情,似乎,這些,都是應該如此的,當然,她還是輕輕道:“謝謝夫人。”
七夫人站了起來,準備移步要走的模樣,但是,似乎想起了什麼,凝視她的兒子:“兒子,聽說姑娘還有一箇舊相好的,你可要把事情處理好,免得遭人說咱南宮家以大勢壓人。”
南宮柏林點點頭:“娘,我知道怎麼做。”
七夫人道:“娘約了幾個姐妹去妙韻戲劇院看戲,午飯也不回來,你讓他們都不用等了。”
南宮柏林道:“知道了。”
七夫人輕移蓮步款款而去。
“俞鈺姑娘。”
“嗯。”
“。。。。。。”
“你想說什麼?”
南宮柏林輕輕一嘆:“我母親大人同意了我們的事情,但是,我卻感覺不到應有的哪怕是一絲兒的愉快。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俞鈺姑娘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捧哏角色,連最起碼的配合都不會,至少,她應該要問問為什麼的,可是,她卻只是默默的低下頭,看著她的腳尖,顯然,因為長裙徹底藏住了鞋子,足尖無疑也同時被拉去躲貓貓了。她的眼神只好流露著一種尋尋覓覓的期待,彷彿,期待著,某些人或是事情,會在某個神蹟降臨的時刻穿越過層層的阻擋而閃亮登場。
南宮柏林心窩忽然起了一絲刺痛,彷彿,剎那間被幾十枚針扎進了心窩。
他知道,她期待的眼神,絕對不是因為他,而是期待著另外的一個男人。
男人的一生之中,會遭遇很多很多的痛苦與無奈。而最讓男人痛苦與無奈的事情,是,自己喜歡的女人,近在咫尺,但是,她愛著的卻是一個差自己十萬八千里的流氓痞子!
這,當然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幸甚的是,南宮柏林是一個很有素質很有涵養的男人。雖然他很想狠狠的搖曳著俞鈺姑娘,大聲叫著“你快清醒那不是你要的男人”的口號,然而,他畢竟受過高等教育,明白著很多事情,就如同可憐的男孩在肥皂掉落彎腰去撿的時候,被來自後面的猛男不可抗拒的進入,在反抗無門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