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牛!不!——”
仙姑再也忍之不住,淚水撲簇簇落下。足下猛烈一跺,向阿牛飛奔過去。
驀地——天空之中,不知從哪裡竄出一道身影,彷彿隱藏已久的毒蛇終於等到了出擊的機會,伸出他致命的毒信子。
砰砰!
一雙枯瘦的手掌居高臨下挾著千鈞雷霆之力悍然轟擊而至,仙姑正值心神大亂之際,且由於失血而身體機能逐漸弱化,可謂身心俱創,倉促之間,哪裡經受得住這個與她巔峰時期所差有限之人的全力襲擊!
“哇!”
仙姑直接被擊飛跌出丈餘之外的草叢之中,血狂噴,那塊面紗受不住血液衝擊而飛脫了,飄落另外一叢花兒之上,瞬間把潔白的花兒染紅了。
此時,終於,天際邊出現了一縷曙光。
天亮了。
如此,可以看到了,仙姑美得驚豔的嬌臉蒼白得一絲兒血色都沒有,如果有,也只是她吐出的血液濺射到的。而且,最是讓人震撼的是,她胸。部受創之處大量冒血,衣衫由於被血液溼透而收緊,裹著那具凹凸有致的迷人身體,益見一種詭異的魔性魅力。
一個身材高大的喇嘛老者垂著雙手,緩緩的向仙姑走去。
玉琴郡主忽然叫道:“班巔活佛!”
喇嘛老者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玉琴郡主忽然恨恨道:“你一直都在是也不是?”
班巔活佛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玉琴郡主臉色大變,道:“乎魯圖死前你也在?”
班巔活佛這次連頭都不點一下,以默然表示預設。
玉琴郡主抬起手指遙指班巔活佛,厲聲道:“為何,你見死不救!?”
班巔活佛終於回答了,淡淡道:“本座只是受王爺所託保護你的周全,別人的生死與本座無關。”
玉琴郡主冷笑一聲,道:“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我問你,我現在還在這兒好好的,你卻為何對她襲擊?”
班巔活佛微微一愣,腳下緩了一緩,眼裡極快的掠過一抹兇光,道:“郡主,你太天真了,以她殺人不眨眼的脾性,她早些時候沒動你,只是因為你不會武功,對她沒有攻擊力,但是,當她解決掉所有的人之後,你以為她還會留下你嗎?”
玉琴郡主冷笑一下,冷冷道:“恐怕這不是實情罷?真正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天竺佛教分支不少,在各種權力的傾軋之下,很多分支被排斥離開了自己的家園。仙姑便是被迫離開故土遷移至緬甸的其中一支。而由於仙姑的影響力不小,天竺的其他支派勢力懼怕她異日捲土重來,再回天竺,奪回她應該擁有的地位,於是,暗中與你協定,讓你伺機除掉仙姑為條件,然後,他們暗中資助你鞏固在青藏的地位,對嗎?班巔活佛?”
班巔活佛高大的身軀猛一顫,霍然轉身,盯著玉琴郡主,眼裡兇光更盛,冷冷道:“小丫頭,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是不是王爺告訴你的!”
即便是相隔遙遠,幾乎有二十多丈的距離,而玉琴郡主還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毫不保留釋放出來的強盛殺機,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銀牙一咬,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班巔活佛寒聲道:“你不怕本座殺了你嗎?”
玉琴郡主道:“你敢!我若死了,我爹自會治你一個保護不力之罪,絕對也活不了。”
班巔活佛搖搖頭,道:“小丫頭,你要知道,一則,這裡的戰場,生生死死,並沒有額定在誰的身上,即便你貴為郡主,在瞬息萬變刀兵殺戮的戰場之上,死了也就死了,本座是人不是神,能力有限,王爺也是行軍出身,且是明理之人,自然懂得其中道理,諒不至怪罪於本座。再則,即便是王爺怪罪落來,本座大不了回青藏去,青藏乃政治邊緣地帶,複雜之極,別說王爺不敢輕易蒞臨,即便是當今朝廷,也採取各種安撫手段,而且,也不可能為你一個郡主,輕易大動干戈舉兵前往一個充滿未知數的戰場。”
玉琴郡主臉色煞白,道:“你真的要殺我啦?。。。。。。”
班巔活佛微微一笑,道:“不忙,你就好比那煮熟的鴨子,總是不會憑空飛走的,在本座面前,你飛不了。”班巔活佛不打算理會與她,便要轉回身去給予仙姑最後一擊,他相信,再有一擊,仙姑絕對活不了。
然而,就在他欲轉未轉的那一剎那,他的身軀猛的僵住了,眼裡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忌憚,老臉也是充滿了詫異的表情。
彷彿,白天見到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