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眼難掩糾結的內心,苦笑道:“以前自己一人闖蕩妖界,快意廝殺何等自在!不想愛情過後,竟平白多了一絲無法割捨的牽絆,重回過往竟是如此不甘。”
“即是如此,我和姑娘再無瓜葛,告辭。只有一點我想告誡姑娘,若是你再濫殺人類,我們蓬萊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定取你性命,到時沒有獸王的保護,你只有死路一條!我說這些話,是為了黎民百姓,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記在心中。”
溫逸藍說得乾脆決斷,墨離卻是望著遠處出神,依然沉醉在過往無法自拔。溫逸藍見狀捂著傷口離開,忽聽身後一道風響,轉身後只見一道黑影襲來!溫逸藍伸手接住,拿在手裡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塊黑色令牌,“這是什麼?”
“此乃萬妖令牌,你也算對我有恩,我無以為報。這個東西送你,從此大家兩不相欠。”
“不需要。”溫逸藍搖頭拒絕,正要還給墨離,墨離嘆道:“這是獸王送我的定情信物,我留在身邊不過徒增煩惱。再者江湖兇險,萬妖令留在我身邊反倒惹人垂涎,一則招來禍端二則被歹人利用,不如送出去圖個安全。萬妖令在妖族手中威力無窮,你不過一介凡人,就算送你也毫無用處。”
溫逸藍聞言不再推辭,正要收起萬妖令牌離開,忽聽墨離欲言又止道:“你剛才說過的師父是什麼人,……是女人嗎?”
“是的。”
“你愛她嗎?”
溫逸藍知道墨離誤會了意思,搖頭道:“我是孤兒,師父對我如同親人一樣,你多想了。師父對我意義非凡,比愛情更偉大,比親情更神聖。”
“不管她對你而言代表著什麼,你答應她的事情都做到了,真是令人羨慕。獸王也曾答應過我,這輩子只愛我一人,可是我到最後也不知道,他答應過多少個女人同樣的事情,立下多少同樣的誓言。”
墨離顏走到溫逸藍的身邊,抬頭輕吻他的嘴唇,那是溫逸藍第一次吻到女人的嘴唇,乾裂、粗糙、苦澀,卻如秋露滴落花瓣,在寒風中瑟瑟發。,本以為同命相連共度餘生,卻被風強硬分離,再不相干。
風煙隨水流逝,揚起兩人衣發糾纏,彷彿在為兩人最後的告別而不捨。唇上的分別滿懷依戀,如繁花難捨盛夏,溫逸藍睜開眼睛,發現墨離已經變回豹身,飛身躍上流浪的道路。
“我年少無知,被獸王氣吞天下的風範所折服,只知頂天立地的人才算真男人!是我錯了,現在想來,若是那日花海,遇到的是你就好了。”
“姑娘若是有心向善,不如拜入我蓬萊……”溫逸藍還未說完,墨離便飛身而去,消失在樹林的心頭,“拘束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從現在開始,我要重回流浪,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不過小子,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再殺害人類。”
鬧劇落幕,林中只剩淒涼,溫逸藍收好萬妖令牌,逆著墨離離開的方向,緩步離開。
夜空深沉,月光普照大地,承載著無數人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萬獸王率眾妖駕船離開蓬萊,飛往東無虛空界的神柱,木船平穩前行,眾妖各司其職井然有序,狂風呼嘯如號,越加襯托出船上的平靜與安詳。
房內,妖后沉沉睡去,獸王輾轉難眠,起身為妖后壓好被角,獨自一人出去,站在船頭望向空中明月。見侍女抱著披風上前,獸王揮手令其退下道:“不用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獸王望著月輪出神,忽見天際莫名飄來一團烏雲,逐漸遮住天上的光芒。獸王暗歎怕有怪事發生,忽有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立在船舷之上!
獸王心中一驚,同時一手按在劍上,正要拔出寶劍迎戰,不想來人竟是墨離!腰紗輕柔隨風舞動,墨離輕身站在半明半暗的月盤之中,雙眼滿含淚水,“我不想離開你,求你……帶我回去……”
獸王亦是心有不捨,過去將墨離抱在懷中,溫馨的重逢,卻因墨離冷笑的嘴角而變質!
士兵四處巡邏,並無發現異象,睏意與疲倦之下未免有些鬆懈,正要回去休息,不想忽聽遠處撲通一聲,似有什麼重物砸在地上!士兵提高警戒,手持刀戟和盾牌,小心地走了過去,繞過船柱,只見獸王身體四分五裂,倒在血泊之中!
士兵雙腿一軟險些栽倒,正要匆忙回去通知同伴,不想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被一刀斃命!士兵的頭顱順著力量飛滾而去,落入夜空墜下船去,消失不見。夜色如鏡,萬籟無聲,就在萬丈光明來臨的前夕,在這艘異界駛來的船上,發生了一場史無前列的屠殺!
神柱豎在明月與烏雲之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