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念殺去,黑色鐮刀舞如流星,招招直取巫黛雲的要害!巫黛雲自知力不能及,面對玄月的奪命緊逼,只得轉身而逃!
巫黛雲身輕若雲,腳尖如蜻蜓點水,眨眼已過萬枝而去!玄月在後窮追不捨,虎視眈眈!一時間樹林中驚鳥四起,骷髏雙翼鋒利如刀,將樹枝齊齊割斷,反而成為玄月速度的累贅!
這場意外遭遇、卻毫無意義的戰鬥,巫黛雲只為逃走,不求輸贏!玄月落在枝上收起翅膀,因看出巫黛雲的意圖,冷笑道:“只知道逃跑的廢物,你對得起魔族最強戰士的稱號嗎!”
玄月冷哼一聲,藉助樹枝的衝擊撲去,瞬間殺至巫黛雲的背後!巫黛雲聽到身後風聲異常,扭頭一看,只見黑色鐮刀割裂蒼藍的天空,迎頭落下!
破碎的衣衫與散落的髮絲,輕盈地飄在空中!情誼的廝殺在凝滯不前的空氣中,更顯鋒利與決然!勝負輸贏,在巫黛雲扭頭一瞬之間,已現結果!
巫黛雲雖僥倖躲過鐮刀,卻被玄月一腳踹飛,口吐鮮血撞在樹上,猛然抬頭所見之景象,竟是玄月踩在枝上,大力將黑色鐮刀擲來!刀鋒直指巫黛雲的心臟,勢如海浪奔湧,聲如雷吼風嘯,斬斷千枝萬葉,捲起塵沙碎石,毫不留情地穿透巫黛雲的肩膀!
待萬籟歸於平靜,只剩巫黛雲被黑色鐮刀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哥……羿小風……”巫黛雲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再無起身之力,腦海中的人影隨著意識的模糊漸漸遠去!玄月一腳踩在她的腰上,拔出黑色鐮刀,聽著曾經摯友的呻吟,冷笑道:“真可惜呢,雙王最後的角逐,贏的人是我。”
“你……要殺我?”
巫黛雲看著玄月頷首點頭,心內充滿對死亡的恐懼與對玄月的不解,化為最後的責問,“玄月,你忘了我們一起在黑色縫隙中的時光了嗎!萬物空寂,我們相互依靠共享餘生,那時我們不是發過誓,要一輩子同舟共濟、生死相依?”
兩人的情誼,隨著巫黛雲的責問,在腦海中清晰,玄月沉默片刻,長嘆道:“同患難容易,共富貴難,更何況天無二日,現在的你我根本無法共存。很多事情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只怪一時貪念,害得你我今日如此局面,再無挽回的機會。黛雲,我們一同從地獄島逃脫,我對你的情意仍在。只是你我之間,註定有一個人要死去。”
玄月長吸一口氣,做最後的決定,“怪只怪,上天沒有給魔族轉世的機會。若有下一世,希望你我再無王權之爭,做一對心靈相通的好姐妹。”
玄月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倒映著巫黛雲的所有不甘與最後的掙扎,卻無法改變前行的現實!黑色鐮刀高舉在空,衝著巫黛雲的脖子,狠狠落下!
卻說慕容觴和羿小風拜別贏裳公主,離開人皮稻草谷,這日深夜,正睡在樹枝上,忽聽遠處傳來馬車的聲響。羿小風打著呼嚕睡如死豬,慕容觴卻敏銳地坐起身,透過濃濃夜色,看到馬車旁插著一副旗子,出聲喚道:“原來是綠衣姐。”
馬車正巧經過兩人身下,車中之人耳力非凡,聞言喝命道:“停車!”
一人掀開簾子走下馬車,抬起頭來,只見雙目含情、兩腮粉豔,卻擋不住****半掩,風情惑人,果然是綠衣。濃密的樹枝擋住月光,四周漆黑一片,綠衣什麼也看不到,正要叫人點燈,忽有一團東西呼啦一聲落在面前!
“呦,這深更半夜的,嚇了我一跳,還怕自己失了貞操。早知是少主,那玩意兒不要也罷。”綠衣說著就要靠過來,慕容觴閃到一旁道:“不知綠衣姐遇見了什麼麻煩,不辭辛勞、不畏風險連夜趕路?”
“確實,還真是個大麻煩。”綠衣正要開口言明,忽聽頭頂簌簌葉抖,聲音含糊,聽著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怎麼了,有野豬嗎?”
羿小風被兩人的聲音吵醒,揉揉眼睛往下一看,頓時臊得紅了臉,綠衣看到羿小風倒是覺得意外,含笑接話道:“兩位若隨我回沉香樓一坐,多少野豬也是有的。”
“不用了,我們有事要找玄月,不便耽誤時間。”
慕容觴語氣強硬,綠衣成心耍他,歪著頭,裝出努力思考的樣子,“這可巧了!玄月前幾天派人找我,說有事相求,我猜她已經離開了玉蓮泉,正在過來的路上。少主隨我回去,安心等待即可。”
“這樣也好,羿小風,我們走。”
羿小風聽到有吃的,大喜過望,呲溜一聲鑽進馬車。停止的車輪再度執行,咕咕作響,壓著不平整的土地而去,直到清晨,三人方才來到沉香樓外。只見薄霧繚繞,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