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桃花已敗,乾枯的花葉落滿了一地。夏日裡昂揚的生機慢慢消退,大地鋪滿金黃之色,開始孕育新的生命。天賜山莊的正門外站著五人,原來是於鳳長與祺悠然送別羿小風等人。見三人收拾妥當,於鳳長對溫逸藍說道:“這次師父重病在床,一直未能好轉,所以壽宴也未能如期舉行,真是可惜。若是來年師父身體恢復健康,還請溫道長來天賜山莊做客。”
溫逸藍行禮道:“在這裡叨擾了多日,我卻未幫上什麼忙,內心很是慚愧。此地一別,於兄不必再送,告辭。”
兩人最後一局勝負未分,於鳳長自是心有不甘,但是已經送對方來到門口,只得點頭道:“後會有期。”
巫黛雲亦行禮對祺悠然告別道:“多謝祺谷主這次的幫忙,妹妹感激不盡。”
祺悠然搖手笑道:“這次不過互惠互利,你我各有得失,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再過幾月,便是冬祭的好時日,還請妹妹莫要嫌棄,到吾幽蘭谷一賞美景。”
巫黛雲聞言點頭,祺悠然扭頭對羿小風道:“羿道長若是不嫌棄,同妹妹一起前來可好?”
見兩人看向自己,羿小風不知她們在說什麼,撓頭問道:“冬祭的時日?那是做什麼的?”
祺悠然笑道:“只是一般的祭祀活動,到時幽蘭谷文人墨客齊聚而歡,風流雅事同樂,不知羿道長可有興趣?”
羿小風明白過來,拍手笑道:“你這麼說我就容易懂了,我們在仙台山的時候,也經常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吃喝玩樂,這種活動我怎麼會不去?”
巫黛雲見他說的粗俗,正欲制止,不想祺悠然掩嘴笑道:“道長好性情,即是如此,我恭候兩位大駕。”
於是羿小風三人告辭騎馬離開,於鳳長看著三人走遠,便和祺悠然一邊聊天一邊折回房間。兩人踏過無數枯枝敗葉,腳步沙沙作響,於鳳長說道:“姐姐,天賜山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們去看望姐夫吧!”
祺悠然問道:“告於段落?不是我多嘴,水無涯現在人在哪裡?”
於鳳長道:“昨夜我們本來已經圍住水無涯,但是誰想忽然殺出來一個女人,將他救走了。”
祺悠然見於鳳長面無表情,知道他心裡知其底細,便問道:“這女人什麼來歷?”
“水無涯是無常夫人的長子,雖然她很早之前就已經去世了,但是她的妹妹繼任情花島島主。我想應該是她得到了訊息,趕來救下了自己的侄子。”
聽了於鳳長的解釋,祺悠然不知情花島是何來歷,不由問道:“這情花島什麼地方,我怎麼不知,那麼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於鳳長不在乎道:“情花島若是名門正派,姐姐怎麼可能會沒聽說過?不過是一群女人裝神難弄鬼糊弄姻緣罷了。這位新島主向來看沒用的侄子不順眼,更何況他們並不知道害死莊主的人是誰,就算我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一個小小的島主,一個不會武功、性格又懦弱的人,我也不會放在眼裡。這些人本是凡庸,姐姐不必在意。水容的三個孩子相互廝殺而亡,才是我的心願。”
祺悠然點頭道:“你心裡有數就好,既是如此,我們明日便去祭拜吾夫,二哥告訴我,他已經去了,會等著我們去了再離開。”
於鳳長笑道:“我怎麼好意思讓二哥等我一個晚輩?我的身體早已恢復,姐姐不必擔心,我們現在就動身。”
於是於鳳長與祺悠然兩人騎馬而去,不多時便趕來到百草園。百草園佔地遼闊,走入其中宛如步入花草的海洋,於鳳長與祺悠然撥開美人蕉,踏過孔雀草,穿過夾竹桃,看到如此美情美景,於鳳長不禁誇讚道:“外面芳華落盡,這裡卻是百豔爭鳴,不愧出自姐姐之手,果然非凡。”
祺悠然正要回話,忽見兩人站在遠處,不由止住了口微微皺眉。
一人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右眼一直到嘴角,使得端正的五官顯得甚為可怕。他全身赤銅色的面板,身材彪壯虎背熊腰,身上穿著銅甲黑袍,背上一把九刃開天斧。另一人面容英俊、神態祥和,雙眼微閉,頭戴七星君子冠,手扶碧落杖,身穿金線縫製的黑白鶴舞九天袍,高高的領子上鑲著血色寶石。此時雖已臨近秋日,那人的裝束卻宛如身在寒冬一般,非常厚重。
此人聽到腳步的聲響,問道:“是悠然麼?”
祺悠然見對方已經聽到自己的聲音,只得說道:“葉大哥……沒想到你也在。”
原來此人便是葉無方的大哥葉言,葉言點頭說道:“這幾天家族中的事務耽誤了行程,所以遲了幾日才來,不知好友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