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回憶著受傷後發生的事情,可始終沒有半點頭緒,只有鼻翼間偶爾傳來的幽香,提醒著他,在他昏迷時,南宮洛羽曾經來過。
“主——人。”
他冥思苦想,怎麼也想不起在他受傷後發生了什麼,耳畔處,一道稚嫩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
“嗯?是誰在叫我?”
他嚇了一跳,神識猛地爆發開來,房間裡彷彿颳起了十二級颶風,隨著他放開神識,所有桌椅盡皆化為齏粉。不僅如此,就在守在門外的尚風也遭受波及,閉目盤膝苦修的他被這浩瀚無比的精神力量掃過,頓時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吱嘎,房門無風自開,方暮倏然出現在尚風面前,不等面露狂喜的尚風說話,那股強大到極點的神識已隨著方暮的出現而消失無蹤,就仿若從未出現過似得,這種錯覺令尚風忍不住再噴一口鮮血。
“發生了什麼?方老大,你晉級了?”
尚風雖然連噴兩口鮮血,但見到方暮完好無損,頓時激動無比,大步上前,用力的給了他一個擁抱,大聲說道:“你小子差點嚇死我,害得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流了眼淚。”
方暮感受著尚風言語之中流露出的真摯情感,只覺得心頭溫暖無比,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洛羽呢?怎麼不見她?”
就在剛剛,他的神識已瞬間掃過了整艘海船,愕然發現最應該在他身旁的南宮洛羽卻是倩影杳然,心頭不禁湧起一絲不妙的情緒。
感受到方暮的情緒,尚風退後兩步,俊美無匹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洛羽她已經在齊雲城下船了。”
“下船了?為什麼?”
方暮微微一愣,目光猶如利劍般直刺尚風,沉聲問道:“我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突破先天,進入控靈境?”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身所受到的傷是多麼的嚴重,那個始終隱藏在暗處的暗堂刺客襲來的一掌,不但毀了全身的經脈,更是連他的生機都差點滅掉要不是他求生**極其強烈,始終保住靈臺一點清明,恐怕當場就會被那刺客殺掉。
如此之重的傷勢,就算能夠救活回來,他也難逃成為廢人的下場。
可如今不但沒有成為廢人,修為更是直上一層樓,一步踏入控靈境界如此奇妙的轉變,實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聽方暮自言踏入控靈境,尚風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但想到黯然離去的南宮洛羽,那一抹喜色頓時化為悲痛。
這個可敬可悲的女子啊,是她,用全部的修為和生命,成全了眼前這青年啊
尚風沒有回答方暮的話,反而一臉嚴肅的問道:“方老大,我且問你,你可願意娶洛羽為妻?”
方暮怔了一下,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眼下洛羽不在,說這些無用,我本就與她約定,待西北大陸之事解決妥當,與武神殿葉離歌決鬥之後就會前往龍山城求親。尚風,你告訴我,我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洛羽會不告而別?”
尚風默然半晌,直到遠處響起腳步聲,他才說道:“洛羽為了救你,懇求鶴王大人授予嫁衣訣,耗盡自身生命潛能,不僅一身靈元化為烏有,甚至就連生命,也只有一年可活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多了幾分哽咽,一想到這個從小到大視為姐姐的女子,竟然只有一年的生命,他的心裡就充滿了悲傷。
“你說什麼?”
方暮陡地愣住,雙手忽然抓住尚風的肩膀,神色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方暮,尚風說的沒錯。”
鶴王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走道,他的身旁,莫永奎和林茂錫一左一右緊隨而來,出乎方暮意料的,方靜山竟然也出現在視線之中。
“你明知道那個狗屁的嫁衣訣會讓洛羽丟掉性命,為何還要告訴她這個方法?”
方暮見到鶴王展布,心中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丟下尚風,憤怒的上前質問。
“不這樣做,你能活下來嗎?”
鶴王被方暮氣勢洶洶的模樣嚇了一跳,自從他踏入神通境後,還從未有人對他這般不恭敬過,雖說在他眼中,方暮與子侄無疑,但如此冒犯,還是讓他心裡多了幾分不舒服。
方靜山見方暮竟然敢對鶴王不敬,心中既驚駭,又怕鶴王發怒,連忙上前攔住他,沉聲道:“暮兒,冷靜。”
方暮對方靜山的出現很是驚訝,但此時怒火填膺,卻也顧不上詢問,冷然道:“早知如此,我寧願死掉,哼”
鶴王冷喝道:“糊塗比起南宮洛羽,你簡直就不識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