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絲禁制的波動,隨手破去之後,結果顯示出來一段資訊。
“餘名為王通,乃天府城王氏族人,奈何資質實在太過低劣,不堪造就,不得入宗派而黯然離家,淪落為散修,終其一生,也只是堪堪突破練氣五層而已。
“餘晚年隱居於凡俗市井之中,與俗世大儒隱士之流交往甚密,談經論道,閱道藏萬卷而自悟一妙法,惜其不能流傳於後世,乃留書於此,以待有緣……”
對於王通此人常昊其實還算比較瞭解的,他是前朝大儒,寫了很多著作,譬如《通玄論》、《南華意旨》等等常昊都曾經拜讀過。
只是後來前朝被當今大元王朝太祖所滅,此人也就隱居於世,太祖幾次徵召,他都拒不受任,因此在朝野間擁有很高的聲望,只是後來不知所終,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一名修士。
常昊將這些資訊瀏覽一遍後,卻沒有發現書中提到的那個所謂的妙法,再定睛一看,原來這本《黃庭經注》只是上冊。
如此想來那妙法可能是在下冊之中,可是常昊翻遍整個“蘭陵別院”也沒有找到王通手書的《黃庭經注》的下冊。
常昊正是少年心性,對著王通還有他所說的那妙法也起了幾分好奇的心思,於是便叫了虎豹騎的人幫忙去查詢這《黃庭經注》下冊的下落,今日才收到訊息。
“河東張氏……?”
常昊沉吟半晌,心想這些清流氏族不太好打交道,尤其是這張氏,號稱千年詩書樂禮之族,名望極大,歷朝歷代都大加封賞,就連當今皇帝都是張氏的族長的學生,他供奉閣在這大元王朝雖超然於世,但也不能直接去要。
常昊思來想去,也罷,去取了上任皇帝留給師父的那塊九龍玉牌,借遊學的名義去張氏的藏書閣尋找吧,那張家雖自詡清高也不會不給皇帝的面子。
第2章師父
三天後,常昊出現在了河東城,在城內向人問了張氏家族的地址,然後便往那邊走了過去。
在張家老宅面前站定,迎面便是一個粉白的大照壁,門前左右兩側,有一對2米多高的圓雕雌雄石獅。紅邊黑漆的大門上鑲嵌著狻猊鋪首,大門正中上方的高懸著藍底金字的“聖府”匾額,門兩旁明柱上,懸掛著一對藍底金字對聯:“與國鹹休安富尊榮公府第,同天並老文章道德聖人家”
果然不愧是詩禮傳家的大家族,雖比不上皇宮的金碧輝煌、莊嚴大氣,但也有幾分鐘鳴鼎食的世家大族氣象。
常昊向前走近幾步,對門房言道:“我乃天京城遊學士子,早聞河東張氏詩書傳家,今日路過此地,特來拜訪。”
說著便將手中那塊九龍玉牌遞了過去,那門房雖是是張府中人,但身負職責,自然是有幾分眼力,見這少年氣質出眾,那塊玉也不是凡品,遂告了一聲罪,向裡面稟報去了。
片刻之後,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從門中走出來一箇中年男子,他拱了拱手,道:“不知貴客盈門,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請跟我來。”
常昊稍稍向旁邊撤開一步,也是施了一禮,連忙答道:“不敢、不敢!”
然後便隨著此人走了進去,穿過一條狹長的古道,道旁古木森森,幽靜深遠。向前望去,便是張府中路的第二道大門,過了大門,眼界便有些開闊起來了。
那中年人笑著對著常昊道:“前方便是了,家父正在那裡等著貴客。”
常昊向前一看,只見一間客廳出現在眼前,廳上有一牌匾,牌匾上書“弘毅堂”三字,上有著各朝皇帝的私章。
常昊不由讚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果然不愧為張氏,實乃國之動梁。”
那中年人聽得此言,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色,也不接話,伸手一請,便將常昊帶了進去。
廳內的主位上坐著一位鬚髮皆花白的老者,常昊連忙向前幾步,施了一個大禮,道:“敢問可是三朝帝師張氏致遠先生當前,學生常昊有禮了。”
那老者笑著道:“不必多禮。”,說著便將九龍玉遞給常昊,“不知小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啊?”
常昊不敢怠慢,連忙答道;“學生乃天京士子,平時最喜愛讀書,今日遊學至此,聽聞張氏千年藏書萬卷,不勝心嚮往之,請致遠先生準學生在張氏藏書閣內看書三日,也不枉在這河東城內走過,望致遠先生成全。”
那老者沉吟半晌,灑然一笑道:“如是別人,自然是萬萬不可的,不過小友乃是愛書之人,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老夫便做主答應了,且隨小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