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去,輕聲解釋說道:“這些日子你在長安城,我在地府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所以在透過你的神識,看這座大陣看了很長時間,所以看明白了一些。”
他低著頭繼續小聲說道:“你所在的地方並不是本陣,而是山門外的掩陣。”
雖說在泥犁宗,師傅唐渡厄曾經說過有關於北落師門,而師姐江楠,也曾經告訴過聶秋,符篆便是最小的陣。天下所有的陣都是由符來拼湊而成的。聶秋也曾經見過江楠撰寫符篆,雕刻一個又一個的小陣。但他對於陣法知識的瞭解依然極為貧乏,完全聽不懂什麼本陣掩陣。然而他很清楚,前一刻在南雨柔的努力下,局面已經陷入僵持,外面雖然不知道二師兄和南雨柔是何關係,但是二人鬥法。二師兄便是為了讓聶秋從這大陣中走出來。
但是誰能想到,沙長青的突然出現,打破了死局。
聶秋感慨說道:“冥界地府的修煉,果然強大,恐怕如今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只是很可惜你也和我一樣困在這裡。”
沙長青抬起頭來,眸子裡現出喜意,從沒有陽光,終日萬鬼苦海的幽冥地獄,來到了這長安城,他本以為長安城是一片安寧,卻沒有想到,這長安城的下面,竟有這麼大的一處大陣!而這大陣的下面,卻也是埋藏了六朝鬼魂,不免有些欣喜,輕聲說道:“被關在裡面未嘗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聶秋笑著說道:“可是,我要出去,參加那百子宴。”
沙長青歪著頭,不解的道:“你有把握贏了黃昭嗎?”
聶秋搖了搖頭,但是眉宇間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無奈,反而說道:“沒試過,怎麼知道。”
沙長青並未搭話,反而神秘一笑。
聶秋看著身周瀰漫著的濃霧,微微蹙眉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這陣把我困住了,把你也困住了。我們該怎麼進去?”
水霧太過濃郁,遮住所有的視線,天地氣息太過紊亂,便是識海也只能感知到極混沌的一片,在這種環境中不要說找到陣眼所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究竟在哪裡,這古堡是在長安城中,但是在長安城的哪裡?真邪?幻邪??這或許便是北落師門的精髓所在。
這樣的一個大陣,莫說是困住自己。就算是千軍萬馬來了,照樣也是被吞進陣中,死無葬身之地。獵豔在金庸世界
聶秋閉上眼睛,細長的手指探出棉袖伸到霧中,微微屈伸計算感知,片刻後他睜開眼睛,蹙著墨般的眉兒說道:“先等霧散。”
霧開霧散總有時,沒有過多長時間,沙長青的突然出造成的陣中天地元氣變動,漸漸被真實的天地所淡化,半空中的霧氣率先散去,隱約可以看到極高處的天空,不知因為什麼,原先灰暗的雪雲已然散去,露出一角湛湛青天。
水霧散開的速度越來越快,從那長安城郭的精氣,再到四處的建築的,琉璃一般的世界,連綿不斷進入聶秋視線裡,看著那些已經看了好些天的長安城,再加上相對方位,他愕然發現,自己二人此時所站立的位置,竟應該是在長安城的正中心!
天下誰人都知道,長安城是南北雙軸的佈局。東西南北分別有四神獸鎮守,而中心的地帶,卻是那白塔的所在!而白塔,便是那房玄齡處理政務的首相塔!難道自己就在首相塔裡面?
霧氣繼續從天空向陸地散去,已經能夠看到古堡窗外的青青闊葉林梢,看那些林梢的高度,聶秋愈發確認自己二人的位置應該是屬於長安城數一數二的高樓之中,心中也愈發疑惑。
不過這時候他來不及去思索為什麼自己會所處於首相白塔之中,眼看著水霧漸散,青林漸現。視野恢復清明,狂亂紊雜的天地氣息波動平靜,也就等若先前像二師兄保護自己,而如今,天曉得陣外什麼情況,南雨柔隨時可能發現自己和一個陰鬼在一起,到時候若是她再次發起進攻。自己所在牢籠之中,簡直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碎剁。
雖然剛才大陣被沙長青的出現,強行開啟了一次,但他和沙長青都沒有因此而受重傷,他自然更不相信南雨柔那個強大而瘋狂的女子,會遭受怎樣嚴重的損害。
神識穩定地緩慢移動,瞄向清明視界裡的所有方位,真氣附著在那神識之上,遊走於北落師門陣和真實世界的灰暗邊緣,警惕的觀望著,準備射向突然出現的南雨柔。
然而當雲霧散盡後,他還是沒有發現南雨柔的身影,無論肉眼還是念力都是如此,甚至連最輕微的雜音都沒有聽到,整座長安城好似一時之間全部人去樓空了一般,變得靜寂無比。
不是絕對的靜寂,有河道流水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