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半弧形的光罩上繁星的倒影也亂了起來。
如果那是一池水,就像是有人往池子裡扔了塊石頭。
如月劍與黑鐵劍相遇後,第一次分開。
然後再次相遇。
瞬間,兩劍相交數十次。
那陣清鳴便是兩劍相觸的聲音,因為太快,所以聲音太密,竟給人沒有中斷的感覺。
清鳴驟起驟止,夜風忽靜。
兩道身影驟分,然後靜立於地,依然如前,相距十餘丈。
聶秋低頭,望向地面。
此時風靜劍寧,那株野草早已重新挺直腰身。
只是先前,那株野草在他靴畔,此時,卻在他的靴前。
聶秋抬起頭來,望向對面的黃昭,發現那個青年還是站在原地。
“了不起。”
黃昭說道:“我本以為自己怎麼也比你多吃了兩年飯,最不濟也應該和你差不多,沒想到卻多退了半步。”
黃昭看著他認真問道:“你要認輸嗎?”
聶秋覺得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說道:“你覺得我像那麼無聊的人嗎?”
黃昭有些困惑,問道:“那為何你要說這番話。”
聶秋嚴肅說道:“我是在反思,平常實在是太懶了”
黃昭誠懇說道:“你有此認識是極好的。”
“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今天夜裡我還是得先贏了你,並且活著走出去。”
聶秋衣衫微鼓,眼神微亮。
黃昭神情微凜,靜心而待。
聶秋右腳向前踏出,那株野草隨風而偃,手裡的如月耀著滿天的星辰,向黃昭捲了過去,劍氣撕裂夜空,其間隱隱有火光乍現。
“拖劍式!”
殿前石階上觀戰的人群裡,有識得這劍法的人,驚撥出聲。
聶秋真元盡出,劍氣縱橫,竟彷彿真的在夜空下燃燒起來一般。
廣場上空緩緩飄著的幾抹雲,被劍上的火光燎亮,也如同燃燒起來,就像是日落時分的火燒雲。
更恐怖的是,那片燃燒的晚雲裡隱著無窮劍意,凌厲至極的劍意。
眾人震撼,心想這少年驕傲放肆果然有驕傲放肆的道理。
黃昭的神情也變得是凝重起來,他能夠想到,聶秋在泥犁宗修行的年月,必然較諸以往有所進益,已然不再是當初英才榜外的實力,卻沒有想到他的實力進步如此之大,竟擁有了這般的水準。
夜穹上燃燒著雲霞,劍意撲面而至,黃昭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小臉微白,卻看不到懼意。
他輕喝一聲,手中的黑劍橫封於胸前,便像是江山兩座山峰緩緩合攏,將所有斜陽的光輝,盡數擋在身外!
聶秋繼續向前,滿野皆火,劍行於其間,霸道至極,漸行漸亮,劍首處,竟凝成了一團刺眼的白光!
漆黑的殿前廣場,先被晚雲照亮,忽而亮如白晝,彷彿朝陽提起升起,又彷彿落日重新被誰拉回到了人間!似有黃金巨龍騰雲,巨象鳴號“龍象之力!”
觀戰的人群裡再次響起驚呼。
直至此時此刻,那些識貨的強者們,才最終確認,聶秋已經完全掌握了太阿九劍的劍意真髓,以及那一股子極為陌生,但卻有極為恐怖的龍象真氣!
拖劍訣!
龍象之力!
緊接著便是十妖熔金箭!
聶秋的三板斧!
均是那無上的功法真意談不上法力無邊,但是殺人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
外人都知道唐渡厄收了一個極為厲害棘手的弟子,但是誰人也沒有想到,這個弟子只有這三招,但就是這三招,變化無常,騰雲翻地!
當然以聶秋如今的修行境界,即便學會了這套劍法,肯定也不可能發全發揮出這套劍法的威力,但已經足夠強大。
以他的性情,為了這套劍法也專心修行了整整三年,再加上最近的苦修以及那裴歡喜的點撥,終於修至純熟。他本想用在百子宴上,或者直接廢了段純陽,或者在與黃昭的戰鬥的最關鍵的時刻用出來,卻一直沒有機會,直到今夜一口氣全部使用了出來。
殿前響起一片震驚的議論聲。
範琦不通武藝,有些不解,向白橋問道:“怎麼了?”
“這三招太阿九劍,很厲害。拖字,破軍,襲月。雖然只有三招,卻是殺人的本事,聶秋真是算計到了天衣無縫。”
白橋說道:“但大家之所以震驚,除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