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聖冥教出來,乍然獲得自由,他很沒出息的覺得,只要能實現這兩件事,此生足矣。
馬不停蹄趕了兩日夜的路,隨行侍從在峨眉山腳下與蘇沐道別。
蘇沐一人拾階登山而上。
一路向上皆闢有寬大整齊的石階,一個時辰的工夫,快要接近山頂時,明顯看到腳下的石階越來越寬大,石梯旁的樹木植被也修剪的煞是平整有序,沒有一根任意生長。
遠遠便能看到前面石階上橫架著一個三進門的大理石牌坊,中間為正門,寬度恰是旁門兩倍,上面題道:峨眉派。
牌坊後面,石階盡頭,映入趙無名眼中的是一片連綿無尾漸次向上的雄偉建築,氣勢之恢宏難以言語盡述。
蘇沐看得入神,自語道:“不愧是名門,難怪峨眉弟子一個個趾高氣昂,睥睨不卑,我要是自小在這裡習武,也能生出一種驕傲感來。”
他整整衣冠,拍掉一身塵土,越發加快了腳步。
攀完了石階,來到一片廣袤平整的廣場,東西兩側各豎著一根高可拂雲的旗杆,飄揚著兩面颯颯獵響的旗幡。
面前高有數丈,巍峨聳立在廣場上的建築便是峨眉派正門,此門單是抱廈耳房便有十餘間,盈餘之勢,彰顯無遺。
蘇沐正要去拜見兩位守門的弟子,忽然抬頭望見一道石樑上,似是被人用劍刻出四個大字,蒼茫大道。
他走上前去,還未等他開口,守門弟子說道:“拜山的香客請繞道後山。”
蘇沐恭敬的說道:“兩位師兄,我是來拜入峨眉派門下的。”
守門弟子顯是遇過不少類似情況,制式的語氣說道:“峨眉派已多年不收毛遂自薦的弟子,非有正道同門前輩推薦,概不收容。”
蘇沐熱情的說:“我是有人推薦才來的,我叫蘇沐。”
守門弟子對另一人道:“蘇沐?師父的確說過,要我們留意一個叫蘇沐的人。”他問:“你真的叫蘇沐嗎?”
“不知師兄的仙師有沒有告訴你,我天生異形,這個是無法冒充的,你看我的白髮,這是天生的。”此時此刻,蘇沐一直自卑的異形外貌,反倒令自己感到慶幸了。
那名弟子猶豫了一下,問道:“聽說你有一對翅膀。真的假的?”
蘇沐二話不說將上衣褪下。轉過身去。扭頭道:“師兄請看,我有翅膀。”
“恩,沒錯,是你。跟我來吧。”
蘇沐心中一聲歡呼:我就要成為峨眉派弟子了!
蜀山峨眉派,自創教以來,因掌門一品真人德高望重,修行絕冠,多為正道同門挺身而出、排憂解難。助其脫劫。峨眉弟子又常年在外積修外功,累疊善行,名聲一片大好,向來被視為正道之首。
掌門一品,晚年見峨眉派已入正軌,門下弟子英才輩出,便去了大半牽念,唯有那修仙之路最後一道關坎還未到來,無法釋懷。
他當年修成散仙后,歷經三劫。內外功行圓滿,乃飛昇靈空仙界。成為天仙,負有執掌,當效勞於天庭,卻因塵緣未了,成了地仙,不受天帝拘束,可享大自在,遊戲人間。
然這地仙每逢若干年又有末劫臨頭,以作為逃避天界責任的懲罰。能丈道力法寶安然度過的,固屬僥倖。
否則,輕則兵解轉世,墮人輪迴從頭修起,重則形神俱滅,化為烏有。那末劫雖還未臨頭,終是心中一塊放不下的惆悵,一品真人遊歷人間多年,遍尋天下,大半心思在那天材地寶上,渴望練出一件能抵抗天劫的法寶,秉繼修仙之路。
若能躲過此劫,再擇天仙門檻,塵緣已了,定然功成,位列天仙。
他多年不歸,即便偶有現身,也只與九大長老詢問些教中近況,不見他人。
是以教中弟子對一品真人皆懷滔滔仰慕之心,卻大多從未見過掌門相貌。
且說蘇沐來到峨眉派,見庭院廣闊,屋宇高大,處處是欣榮景象,心中慰為舒暢。緊步跟隨前面的師兄,激動的總想蹦起來大笑一場。
片刻就來到了峨眉派坎門,空心道長正在院落中品茗觀花,那名弟子躬身一拜,說道:“空心師叔,前幾日宋師兄所說的蘇沐來了。蘇沐,快上前拜見空心師叔。”
蘇沐見空心道長雖然長得圓滾滾的甚是肥胖,但一身正氣,仙風道骨,令人萌生敬意。連忙上前跪倒,拜道:“師父,弟子蘇沐拜見師父。”
空心道長酌一口茶,悠悠然聽著大肚腩站起身來,目光深邃似海,一張大圓臉湊過去盯著趙無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