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魯班頭回刀,便徑直搭手刁住了他的手腕。
魯班頭腕上一麻,心知不妙,趕緊拼死去掙。可馮慎更快,不待魯班頭髮力,左手便握成鳳眼狀,衝著他頸根狠狠一擊。
“啊呀!”魯班頭只覺一股悶鈍之力貫襲,慘叫一聲,鋼刀脫手。
趁此機會,馮慎又是唰唰兩掌,狂擊在魯班頭胸腹之上。
受了這番猛打,魯班頭再也苦撐不住,腰背一縮,痛跪在地。
見他落入疲勢,馮慎緩緩吐納一番,負手而立。“馮某好言相勸,魯班頭卻一味砍殺。為求自保,多有得罪!”
“直娘賊!”魯班頭猛抬起頭,怒道,“還囉唆什麼?!要殺便殺!少在這惺惺作態!只恨老子沒用……不能手刃你這通匪惡賊!”
“通匪?”馮慎猛的一愣,“魯班頭何出此言?”
“姓馮的!除非你把……把老子殺了!只要還剩一口氣……老子定與你拼個魚死網破!”魯班頭罵罷,竟還要強撐著爬起來與馮慎放對。
“魯班頭,”馮慎急道,“你定是誤會了!”
“誤會?”魯班頭踉蹌著拾起刀,罵道,“老子那些兄弟皆死於你手,這也叫誤會?!姓馮的!你現在露出了真容,就是想殺我滅口吧?哼哼!放馬過來吧!就算老子殺不死你……也要在你身上再砍上一刀!”
說著,又要舉刀朝馮慎撲來。魯班頭受了重創,腳底下自然是不利索,馮慎輕輕一閃,便避開了他的刀擊。
見魯班頭還欲殺砍,馮慎只好在他腿彎處一踢。魯班頭站立不穩,又跌倒在地。
“唉,”馮慎長息一聲,道,“魯班頭……就算你要打要殺,也得先給個緣由吧?馮某究竟哪裡衝撞,引得你這般抵死相搏?”
“自個做下的惡事,反叫老子提醒?”魯班頭恨道,“弟兄們那些屍首,你難道看不到嗎?!”
“屍首?”馮慎一驚,忙朝四下望去。遠遠地,那一干馬快,皆橫七豎八地躺倒了一地。
方才事起突然,馮慎還不曾留心周圍。此時一見,不由得悲痛鑽心。他顧不上魯班頭,忙跑去挨個看了個遍。那幾名馬快有伏有仰,脖子上都劃出條深深的切口,顯然都是不活了。
馮慎沉著臉,慢慢地回到了魯班頭身邊。“魯班頭……賴我發現得晚……咱們……咱們都中了歹人的奸計了!”
“姓馮的!事到如今你還敢巧言詭辯?!”魯班頭忿道:“老子恨不得將你寢皮食肉!”
“魯班頭你好生糊塗!”馮慎厲喝道,“若我真要殺人滅口,豈會有暇與你囉唆?!”
被馮慎一喝,魯班頭也有些怔了。“當真……不是你?”
“還能有假?”馮慎氣道,“馮某若有半句欺瞞,甘願引頸受戮!”
猶豫半晌,魯班頭鬆了手中的鋼刀。“姑且信你這回!”
“如此便好,”見有了轉機,馮慎又追問道,“魯班頭,你我分別之後,這裡發生了什麼?”
魯班頭頓了頓,這才將所經所遇,述與了馮慎知道。
自打李壯來報說發現了趕屍人後,魯班頭便過來檢視。魯班頭雖然答應過來,可心裡還是不情不願。倒不是他有意推諉,實因他這人有個毛病。別看他粗蠻勇猛,可卻打心底畏懼鬼神之說。自從接了這樁趕屍案後,他就暗自驚怕。當著眾馬快的面,他不好說自己害怕。所以在中途他藉口腹內不適,便讓其他馬快先行,想等他們查完沒事了再作打算。可等來等去,那班馬快們卻久無訊息。無奈之下,他只得硬了頭皮朝前邊去探。
一到了地方,魯班頭不禁驚得頭皮發炸。趕屍人沒看到,倒發現自己派出的若干馬快皆被人砍死在道旁!還沒來得及悲痛,魯班頭便覺身後殺氣急逼。他想也沒想,急忙就地一滾,險險地躲過那人的偷襲。
那偷襲之人,手持腰刀,臉上蒙面。一言不發,又朝魯班頭砍來。魯班頭見他刀鋒凌厲,自不敢小覷,忙抖擻了精神,抽刀迎擊。
幾個回合下來,那蒙面人竟將魯班頭壓住,佔了上風。正當魯班頭招架不住時,那蒙面人突然停下了攻擊。他頭偏耳側,好似聽到了什麼。
魯班頭哪管這些?見有機可承,便掄刀剁來。那蒙面人只顧著走神,卻沒想到魯班頭刀鋒已至,慌亂之下,忙舉刀相迎。沒想到手裡捏拿不穩,卻被魯班頭格飛了兵刃。
見蒙面人空了手,魯班頭不由得大喜,揮著鋼刀,不住地砍下。那蒙面人急了眼,不及拾起兵刃,便抽身避開。身子一繞,便以指力點在了魯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