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後退幾步,“這不行!”
長谷川道:“坂本博士,你比我一個小小的軍曹有用得多,我若有不測,替我向帝國盡忠!”
川島也勸道:“坂本君,這不是辭讓的時候。先解了這燃眉之急,我再向清軍力爭移交事宜,他們未必有性命之憂!”
坂本雙膝跪倒,以頭杵地。“長谷川君的高義,坂本永生銘記!”
二人易服後,末次也將那幾頁筆記熟背於心。待焚化了紙張,川島又問道:“對了,研究室內還有活口嗎?剩下的藥劑又是如何處理?”
坂本道:“放心,離開的時候,我已毀去了所有的實驗藥劑,那些‘馬路大’也被悉數注入了病毒。眼下他們都陷入高度昏迷狀態,絕對熬不到今日下午!”
“好!”川島下令道,“將士們,朝地上死屍胡亂開上幾槍,做成咱們剿匪的假象!”
日本兵在屍身前圍成個大圈,噼裡啪啦地放了陣槍。
此時清軍已登至寺外券門牌坊下,乍聞槍響,皆以為是暴徒反擊。
眾軍陡滯,變前陣為守勢。馮魯二人也急急擋在肅王身前,生恐冷箭來襲。
“本王沒事!”肅王喝道,“快派人護住伍連德,別讓他有個閃失!”
肅王聲音本就嘹亮,於人眾前恐傳達不清,更是提高了嗓門。話甫出口,便順風傳入寺內。
“來的好快!”
諸倭吃了一驚,才知清軍已近在咫尺。
站在佇列中的坂本打個激靈兒,拉住川島問道:“伍……什麼?剛才寺外在叫伍什麼?”
“我也沒聽真切”,川島道,“好像是讓護著個叫伍什麼德的……”
“伍連德?”坂本身子一顫,忙躲在廟門邊朝外看去。
“快回去站好!”川島低喝一聲,急將坂本拉還。“清軍疑心有埋伏,這才按兵未動。他們隨時都可能攻進來!”
“天意啊天意……”坂本如離魂一般,邊脫著身上軍裝,邊朝那長谷川走去。“我們再換回來吧。”
“你瘋了!?”菅原攥住坂本衣領,想將他搡回隊中。
坂本擺脫菅原,拼命搶過自己的白大褂。“沒用了……一切都沒用了……”
川島與末次也急道:“坂本君,我們不已商量好了嗎?你為何突然這樣?”
“世事難料啊”,坂本苦笑道,“寺外一人,竟是我留學時的同窗老友……咱們這場戲,焉能瞞得過他?”
“什麼?”群倭目瞪口呆,一時無措。
坂本換好自身衣褂,怔怔吟道:“絕海行軍歸國日,鐵衣袖裡裹芳芽。風流千古餘清操,幾歲閒看異域花……這一首《歸舟》,是戰國時伊達政宗大人徵朝失利後所作,詩中悒怏抱憾之情,坂本今日方能徹底體會啊……此後,願諸君匡弼天皇陛下,助我帝國開邊擴土,再無鳴梁之恥!”
“坂本君……”諸倭齊齊行禮,胸生激盪,目欲泫然。
“哦對了,那伍連德聽得懂日語,他們入寺後,諸君言辭上多加小心!”坂本說完,緩緩走入眾忍之中。
外頭清軍自恃勢眾,一時倒也不急著攻寺。等了一陣,見寺內還無動靜,這才派兵高聲喊話。
川島拭乾了眼角,邁步出了廟門。見清軍劍拔弩張,他故作訝異。“哎呀!王爺怎麼來了?”
肅王一臉陰沉,“你能來,本王難道就不能來嗎?”
“王爺乃千金之軀,豈可親臨險地?”川島邊說邊上前,“這裡自有我等料理……”
“站住!”魯班頭喝道,“你這廝勾連粘杆餘孽,還有臉來見王爺?”
“這位英雄怎還信口開河?”川島拉臉道,“我等接到密報,當即抽調人馬前來剿匪。”
魯班頭道:“這是我大清地界,有匪我們不會自己來剿?你們東洋人亂摻和什麼?”
川島道:“之前有傳聞說,那夥粘杆惡黨勾結了東洋忍者。為此事,王爺曾託我調查。現如今查到了線索,我們豈可坐視不理?英雄若還不信,不妨問問肅王爺。”
“倒是有這檔子事,”肅王面色稍緩,“風外賢弟,這麼說你們駐屯軍是來擒拿匪人的?”
“正是,”川島拱手道,“託王爺洪威,寺中惡徒已悉數被我等控制!”
馮慎與魯班頭相視一望,皆猜不透川島葫蘆裡要賣什麼藥。
“你們下手倒快!”肅王盯著川島,“口說無憑,本王要親眼見了才算數!”
“那是自然,”川島向道旁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