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將疑,“那你不好好在南洋待著,跑這裡來做什麼?走親戚嗎?”
伍連德搖頭道:“前幾年,我在英國劍橋大學攻讀醫學博士。學成返回的途中,突然萌生了看看祖國的念頭,所以到南洋後我沒上岸,而是轉搭一條貨船繞道北上。”
“博士是個什麼?”魯班頭道,“又弄劍又修橋的,你學的玩意兒倒是不少啊。”
伍連德道:“劍橋是英國一所學堂的譯名,不是修橋弄劍的地方,我在那裡,只學習醫術。”
“學醫?”魯班頭恍然道,“原來你還是個治病的大夫啊。”
伍連德想了想,道:“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我研究的方向是西方的病毒與細菌學,與中醫大不相同。”
馮慎見伍連德年紀輕輕,對他之言頗有些不信。“伍兄方才說什麼菌……病?”
伍連德更正道:“是細菌和病毒。”
“毒?”魯班頭驚道,“好哇!人家大夫都是治病救人,哪有琢磨著煉毒的?看來你這廝定不是什麼好人!”
伍連德急忙分說,可他口中皆是洋派新詞,馮魯一時間哪聽得明白?解釋了半天,伍連德直累得口乾舌燥,二人還是一頭霧水。
突然,伍連德心中一動。“我帶兩位去個地方,你們見了應該會弄清楚的。”
“去就去,”魯班頭哼了一聲,“不過你可別妄想著耍什麼花招!”
“不會的,兩位放心就好。”
說罷,伍連德便引著馮魯二人,轉朝村尾走去。
走了好一陣,三人停在一處老舊的院宅前。
馮慎問道:“這是何處?”
“裡面是鳳落灘的宗祠,”伍連德邊說,邊將院門推開。“這裡平時應沒什麼人來,村中出事後,更如荒棄了一般。我這幾天,就在裡頭落腳。”
待二人入院,伍連德又將院門反掩,從內牆上摘下只氣死風燈點亮,快步跨進祠廳。
廳上一條寬大的供桌,桌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靈位,魯班頭只瞧了一眼,不禁踞蹐起來,瞅了瞅伍連德,心中暗道:“這小子膽量倒不小。”
伍連德招了招手,往供屏後轉去。馮魯二人見狀,忙緊緊跟上。
原來這供屏後有半廂矮堂,堂中橫著張破案,案上胡亂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