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得有憑有據,就算咱家穿了黑衣,身上也沒攜半點兒贓物,不信,你來搜搜……”小德張有些詞窮,索性敞開衣襟。
“那馮某便得罪了!”馮慎說完,便朝小德張身上摸去。
“嘿!姓馮的,咱家就是那麼一說,你還真搜啊?”
馮慎不加理睬,將他上下摸了個遍。
“找到什麼了麼?”
馮慎搖頭道:“並無他物。”
“哼!”小德張忿忿地合上衣襟,“姓馮的你要明白,這是在皇宮內院,別覺著有令牌傍身,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區區一個漢軍雲麾使,跟那些王公重臣比起來,也不過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該你管的你就管,不該你管的,就少插手!行了,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吧,咱家還不伺候了!讓開,咱家要回去睡覺!”
第五章 雲譎波詭
被馮慎識破身份後,小德張惱羞成怒,幾句話不合,便撇下馮慎揚長而去。
馮慎心下縱有千般不願,奈何抓不到其涉案的實據,唯有聽之任之,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回到下榻的值房,馮慎和衣而臥,以手臂做枕,將所遇種種逐一忖量。
定是漏掉了些什麼!
馮慎越想,越發感覺小德張可疑。如此推推敲敲,馮慎這一宿,也沒怎麼閤眼。
不知不覺,已是朝日照窗。想起自己還與肅王有約,馮慎便下炕淨臉,對付著吃了些殘羹冷炙,又趕赴了福華門。
才到門口,便見二馬並立。肅王披著大氅,正立於馬旁。
看到馮慎出來,肅王把掌心一攤,托出兩隻焦圈兒。“快來,本王路上買的,咱倆兒一人一個,趁著還有點兒熱乎勁兒,先填填肚子吧。”
肅王鬚髮掛霜,顯然是等候已久。馮慎感激之餘,也不多話,接過焦圈兒便大吃大嚼。
“瞧你那吃相,慢點兒。”肅王也咬了一口,問道,“馮慎啊,宮裡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馮慎道:“現在只感覺一人可疑,然找不出真憑實據。”
“哦?”肅王眼睛一亮,“不打緊,先說那人是誰?”
馮慎壓低聲音:“這人王爺認得,是小德張。”
“居然是他?”肅王沉吟道,“嗯,這人貪婪狹隘……說不定還真是他搞的鬼……”
馮慎點點頭,道:“接下來卑職對他的舉動,定會詳加留意,爭取儘快捉到他的狐狸尾巴!對了王爺,宮外有什麼線索嗎?”
“嘿,瞧本王這記性!”肅王一拍大腿道,“本王這麼早趕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的。馮慎啊,崔玉貴這個人,你可聽說過嗎?”
馮慎搖頭道:“未曾聽人說起。”
“是了,宮裡的事你多半不曉。”肅王又道,“這崔玉貴離宮前,是內監的二總管,地位僅排在李連英之下。本王帶來的線索,就是與他有關!”
馮慎道,“卑職願聞其詳。”
“是這樣的,”肅王接著道:“昨日本王動用了所有耳目,直到傍晚,才有人回稟,說是查到西城藍靛廠那裡發生了一件事,再過去一打聽,才知是崔玉貴撞了鬼。”
“撞見了鬼?”馮慎眉頭微蹙,“可這事與畫像案,好像並無關聯啊……”
“怎麼沒有?”肅王道,“你知崔玉貴所見,是何人的鬼魂?”
馮慎道:“卑職不知。”
肅王一拍巴掌,“就是珍貴妃!”
馮慎想了想,又道:“可這世間,哪來的鬼魂……”
肅王道:“你別管那鬼魂是真是假,反正就是這麼個事。本王感覺,這兩樁怪事,或許是同一撥人做下的,只要破了一樁,另外一樁也便不愁了。”
“王爺言之有理!”馮慎豁然開朗,“若真是那樣,此案指日可破。”
“你先不要高興得太早。”肅王嘆道,“崔玉貴那邊,出了點兒麻煩事……”
“怎麼?”馮慎心下一緊。
肅王緩緩道:“崔玉貴他……好像是瘋了……”
“什麼?”馮慎驚道,“那可如何是好?”
“別急,”肅王寬慰道,“許是傳話之人沒說清楚……本王都打聽好了,藍靛廠有個立馬關帝廟,崔玉貴就在那裡。光猜也不當用,咱倆過去瞧瞧!”
馮慎將頭一點,“好!”
按著耳目所給出的路線,二騎並轡而馳,沒費多大的勁兒,便找到了那座立馬關帝廟。
待將馬匹拴好,肅王提醒道:“這裡其實是座‘老公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