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已告老還鄉,現在早就不是官身了……幾位好漢,金銀財寶我不要了,你們都拿去……只求你們,千萬要留我一條性命啊!”
花無聲笑道:“周老爺,事到如今,你還想說謊啊?真當這些好漢們是傻瓜麼?”
那二當家的一皺眉,打量起花無聲來。“你知道那老肥豬細底?那你來說!”
“好!”花無聲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四姨太,又道,“這周老爺嘛,原來是鎮江知府,他在那任上,可沒少作威作福啊!”
眾嘍囉竊竊私語道:“乖乖,居然是個知府?那不比知縣還要大上個一級?”
“你懂個屁!那麼多官船都他媽白劫了?那知縣才是個七品官,知府可是從四品呢!你自個兒掰著指頭算算看,這中間差著多少級?”
花無聲笑道:“還是這位好漢有見地!不過呢,咱們的周老爺哪,最近又升了官,從那從四品的鎮江知府,搖身一變,成了那正四品的海關道員!他這趟,便是打算去福建赴任的!”
那大當家的怒道:“就他這種蠢物還能升官?那狗朝廷,真他奶奶的沒救了!”
那二當家的也忿道:“還好咱們將他截下了,否則讓這狗官到了福建,還不知有多少漁家窮苦弟兄,要遭受他的禍害呢!”
鹹觀道人與空如師太相互一視,皆默默的點了點頭,心道這夥海盜雖為寇流,但也未失豪俠稟性。
周有道不敢再吭聲,只是將小眼睛眯縫著,不時向南打量著。
那大當家見狀,冷哼道:“老肥豬,你在等援兵嗎?趁早死了那條心吧!”
“你們是如何得知的?”周有道一驚,“莫非……你們見過苟師爺他們了?”
二當家的冷笑道:“沒見過他們,咱們又如何能知道這艘不起眼兒的躉船上,還藏著你這隻老肥豬呢?”
周有道急急問道:“他們人呢?”
二當家的道:“你那什麼狗師爺、貓師爺,連著那大船上的親兵,都統統沉在海里餵魚去了!”
周有道痴痴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誰走露了風聲……”
那大當家的道:“也罷,咱們就發發善心,讓你當個明白鬼吧!這陣子,沉沙島附近都沒什麼官船敢出沒,弟兄們沒法子,只有行遠些去‘打草谷’,結果呢,就遇到了那狗頭師爺所乘坐的官船。”
那二當家的接著道:“將那官船逼停後,見那船是空的,我與大哥心想,就算沒劫到財物,宰幾個狗官也是好的。正要動手時,那狗頭師爺為了保命,便招出了你這老肥豬的事。”
周有道恨得鼻子都歪了。“這個王八蛋!”
大當家的又道:“老肥豬你也甭氣,那王八蛋咱們已經幫你除了,將那官船撞沉後,咱們這不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行了老肥豬,金銀財寶和那些騷娘們兒,自有爺爺們替你收著,你快些到海底下,找那狗頭師爺算賬去吧!”
周有道“撲通”跪倒,淚涕俱下。“求爺爺們饒了我吧……爺爺們饒我一條狗命吶……”
“真他奶奶的聒噪!”那二當家的罵完,一叉搠入周有道那渾圓的大肚中,再一挑,周有道肥胖的身軀,便已落入了海中。
“啊!”那幫姨太太們見狀,嚇得尖叫不停。
二當家的挺叉一指,“快給老子閉嘴!再敢叫上一聲,把你們這群騷娘們兒也宰了!”
說完,二當家的便吩咐嘍囉將姨太太們押回前艙,周有道手下的那些屍首,也都被扔下了船去。
等他們忙活完,船老大硬著頭皮上前問道:“兩位頭領……今天晚上的事,我們回去後絕對不會亂說一個字……你們看……能不能放了我們啊?”
那大當家的笑道:“船家老兒,你只管將心放回肚子裡。咱們都是響噹噹的好漢子,吐一口唾沫砸在地上,那就是一個坑!”
二當家的也道:“大哥說得沒錯,放心吧船家老兒,保管你們一根頭髮絲都少不了!不過在此之前,你這艘大躉船,可得先借咱們用上一用。”
“啊?”船老大又一驚,“好漢,你們的意思……是想要我這艘船?”
“奶奶的!”二當家的笑罵道:“你這破船誰會稀罕?都說了是借!”
船老大越發不解,“怎麼個借法?”
二當家的一指前艙,“那幾箱財寶太沉,搬來挪去的也麻煩,咱們先用‘潛龍號’拖著你這躉船回沉沙島,等卸下財寶之後,便自會放你們離去。”
船老大想了想,突然有些擔心。“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