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這裡運了頭小豬過來,便尋思著討個現成的。
這“有頭有臉”,說白了就是香扒豬首。牛二想那豬頭留著也沒啥用,便讓那廚子暫等,自己到了小灶去割。
可等到牛二將豬頭從腔子上砍剁下來後,這才感覺真出了大事。牛二當廚子多年,自然是認得那豬骨模樣。可眼下這“豬頭”,分明就是出了怪!
牛二雖然心慌,但也沒敢招應。他隨便扯了個謊,打發那個要豬首的廚子離去,自己卻關了門,拿起剔骨尖刀,動手開剝那個豬頭。
血乎乎的皮肉被一點一點剝下,牛二拿刀的手掌也顫得越來越厲害。最後,等到那血肉模糊的豬臉扯開後,居然露出一個渾圓的顱骨頂。
“咣噹”一聲,尖刀落地。牛二雙睛爆血,駭的一屁股蹲倒在地上。
那顆顱骨,分明就是一顆骷髏頭!
這人的骷髏頭,與其他畜生差異甚大,就算是幾歲的娃娃,都可以一眼分辨出來。
望著眼前的骷髏頭,牛二心慌氣短,後背上的棉襖都被冷汗給溻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胡屠戶給他送來的瘦豬裡竟然還包著個人。
喘了好半天,牛二這才想到,方才正用這不人不豬的屍首煲了鍋“淮山筒骨煲”,這會兒,指不定早就落進了食客的肚中了!
想到這裡,牛二真急了。食客吃不吃了那湯,他倒不在乎,他所怕的是,萬一食客將那些骨頭認將出來,自己平白無故就要吃一場官司。畢竟,那湯是從自己手上出去的,要是真鬧大了,渾身是嘴也難逃干係。
一時間,牛二慌得團團轉,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趁著沒什麼人注意,先將那“豬骨煲”要回,然後再圖打算。於是,慌里慌張地找到跑堂的,編了套說辭,央他去馮慎他們那裡取湯。可沒想到,馮慎眼尖,早就識破了湯中人骨,這才落到這麼一個下場。
“官爺,”說完經過,牛二急急說道,“小人說的句句屬實……怪只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