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根本不曾預料到。幸運的學到生身隱形術,多留了個心眼在東華山巔留下分身,才識破了其圖謀。若不是這個小小的手段,青衣本尊必定覺醒,東皇必定真正掌控天目寶匣,獲得混沌之力。
且不說自己的獸神任務要失敗,到時會為仙界甚至神之領域引來怎樣的浩劫,實難預料。
秦漢暗歎一聲,如今關乎水皇的滄瀾尺仍然像一顆潛藏的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裂開來。而獸神宏願面對的敵人,也是陰險狡詐,且神通廣大,應付起來委實艱難。東皇化為的黑色氣流逃之夭夭,獸神七大宏願尚有其三沒有完成,指不定很快又會遇上。到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分明看出秦漢眉宇間的愁意,青衣展顏一笑,妙目一眨不眨盯著秦漢,輕聲道:“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努力,更不要熄滅心中的希望之火。相信偉大的規則之神無所不能,相信上蒼永無絕人之路。更要相信自己,一切困難,都能克服!”
聽著她言語間的關切之意,秦漢心頭一暖,輕輕搖頭,嘴角露出招牌式的淡淡笑意,語氣裡卻帶著一絲嚴肅,“我曉得!”
“如此才好!”青衣仍然笑著,臉上卻帶著分明的苦澀之意,緩緩道:“我的分身已經恢復了記憶,天目寶匣內的空間屏障也快要完全消失,我必須得重返天目寶匣中,分身與本尊合二為一,用以壓制其中的混沌玄黃之氣,此氣一旦壓制不住,會對整個宇宙造成巨大的災難。”
“要走了?”秦漢身體一顫。
或許是秦漢震驚而苦澀的表情打動了青衣,或許她也分明從中察覺到深深的不捨……頓了頓,輕嘆一聲,才道:“進入天目寶匣後,我的記憶又會失去。而且,在混沌玄黃之氣得不到妥當的處置方法前,我再也不能出來了。”
一股複雜的情愫登時席捲秦漢心頭。和青衣相處的時間雖然極短,但密室下的那十二個時辰,早已深深打動了他的心。那是一具如此無暇的軀體,如此滾燙,又如此熱烈,又像一隻疲倦軟弱的小貓,曾在那短短一日間,無數次蜷縮在他的懷裡。
再到聽罷此言,卻是方自有了合體之緣的女子,再度喪失記憶,像死去一般長睡不醒。而天目寶匣內的空間,怕是和幽冥鬼地一般暗無天日吧?
深深的憐惜和不捨湧上秦漢心頭,他的目光變得熱切而激動,又夾雜著隱隱的憤怒,沉聲道:“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解決之法嗎?”
“從天目寶匣被煉製出來的那一瞬間,便決定了身為器靈的我的命運,一生只能依存天目寶匣而活,也要為它做所有的事。”青衣先是像釋懷的一笑,然而她的語氣逐漸放低,說到後面已經微不可聞。
在秦漢顫抖的眼神中,她的頭輕輕垂下,不知過了多久,再抬起時,黑亮如秋日星辰的明眸已是珠淚盈然。秦漢看的心頭一顫,跨前一步,將她輕輕攬入懷中,又為她輕柔的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喃喃道:“不哭,不哭。”
這本是一段沒有預兆也沒有開頭的感情,即便在發生那麼親密的關係後,兩人也都不曾將之說破……或許是留給他們的時間,的確太短了吧?又或許在他們都想著,去做一些事情去補償去感謝,只是尚未來得及做,卻是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候,在情愫方自新生且漸漸濃烈深沉的美好境地裡。
“我雖然一直沒有記憶,我雖然是一個器靈,但我也是個人……”這一刻,青衣突然在秦漢懷裡嚎啕大哭,她的雙手緊緊抓著秦漢的衣衫,越來越緊,又在不知什麼時候,悄然鬆開了雙手,一點一點,漸行漸遠。只留下灰色長袍上,兩道細微難以察覺的褶皺。
秦漢心頭猛的一空,一把抓住青衣的雙肩,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低喝道:“什麼辦法才能救你,告訴我,快告訴我!”
俏臉本來已經平靜,卻兀自帶著淚痕的青衣,看著他滿臉情急之色,秀目裡露出淺淺的歡喜,嘴角反而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低低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幹嘛要救我?”
“啊?”秦漢一愣,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青衣,待到察覺她眼中隱藏深深的那抹狡黠,心頭一鬆,立時明白此事並非沒有轉寰之餘地,連目光也變得邪惡起來,惡狠狠的在她鼓鼓的酥胸上剜了幾眼,這才惡狠狠的道:“那間密室太黑,什麼都沒看見,要不要我再來一次?我就不相信你不承認!”
“壞蛋!”青衣宜嗔宜喜,白了他一眼,卻是露出一番小女兒的情態來,捂著自己的耳朵,嬌嗔道:“壞蛋!壞蛋!人家才不要理你!”
方才還梨花帶雨的女子,此時細密的笑容堆在了她的眉眼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