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一個源頭,將這疫情到處傳播嗎。
回過神來,沈博儒打量了周先生一眼,此人他是或多或少的瞭解一些的,因為秉性耿直,素來和鎮長多有分歧,可以說是心繫百姓的人了。
就在沈博儒衡量眼前之人是不是可以相信之時,屋外又來了兩個平日裡在棲水鎮上還算有些威望的人,而沈博儒記得這幾個人之前都到過現場。
其中一位有得五十歲年紀的田姓族長面色凝重的對沈博儒說道:“阿牛啊,看來情況真的是要糟了,我們家裡的一些人都出現了發熱的症狀,而且身體上面板的顏色都變得有些青紫了,看來我們棲水鎮是要遭遇浩劫了。”說罷,已經是有些激動的流下淚水了。
而另一位趙氏族長也是在一旁說自己族裡也有一些人的情況和田族長說的一樣。
“什麼,怎麼都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周先生驚訝道。
沈博儒看來三人一眼,問道:“鎮長有沒有安排人讓大家用一些生石灰和艾草消毒的?”
說別人說罷,只見三人是你望著我我看著你,頓時,沈博儒心裡明白,那個該死的鎮長已經是不管大家,只顧自己逃命去了。
“砰!”
沈博儒一拳砸在一旁的桌子上,嘴中狠狠的說道:“該死的傢伙。”
“鎮上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周先生在一旁越聽越糊塗。
“周先生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之前我們鎮外出現大量死鼠的事情你知道嗎?”沈博儒面色沉重的說道。
“死鼠?莫非那些症狀和這有關?難道……”顯然,周先生亦是想到了不敢想象的後果,頓時是驚得變色煞白,後面的話也不敢再說了。
沈博儒見周先生滿臉的震驚之色,也未在直說,遂即就看著三人一臉凝重之色的說道:“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說罷,就一馬當先的向著目的地走去,一路上,沈博儒聽取了幾人的看法,大傢伙一直認為,現在還是應該組織人力先將棲水鎮裡裡外外用石灰消毒再說。
這三人世代都是在這棲水鎮上繁衍生息,可以說家業根基都在此處,自然不會像鎮長這樣一個外來戶一樣說走就能走的了的,再說他們心裡也著實是捨不得離開,故土難離。
因為阿牛在這棲水鎮上也算頗受敬重,大家自然就以阿牛為首,由他統一排程。於是乎,大家便商議出,由田、趙兩位族長先回去阻止人力對全鎮內外進行消毒處理,而周先生則安排人將私塾騰出來,把那些需要救治的人安排進去。
不一會,阿牛和周先生就先來到了私塾當中,到處都是已經臉色愈發青紫的孩子,頓時沈博儒原本就皺著的眉頭更是緊了。
醫書上有記載,這鼠疫又分輕型、常見型和最重型三種。
輕型者有不規則低熱,全身症狀輕微,多見於流行初、末期。
常見型則是常發生於流行初期。急起寒戰、高熱、頭痛、乏力、全身痠痛偶有噁心、嘔吐、煩躁不安、面板瘀斑、出血。
最重型多見於疫情開始大量傳播的時候,病情發展迅猛,急起高熱,全身青紫色的中毒症狀明顯,發病數時辰後出現胸痛、咳嗽、咳痰,痰由少量迅速轉為大量鮮紅色血痰。呼吸困難,肺部可以聞及溼性囉音,呼吸音減低,體徵與症狀常不相稱。未經及時搶救者最多活不過兩三天。因患者臨終前面板多已從青紫色變成黑紫色,故有黑死病之稱。
而沈博儒所看到的情況,正是那最嚴重的情形,同時也是最棘手的。
檢視一番後,沈博儒面色凝重的對周先生說道:“你現在馬上安排人將私塾分成病情較重區、病情較輕區,記住孩子和大人要分開,還有就是將那些還沒有出現病症的放在較遠的區域觀察幾天,如果沒有情況,就先讓他們回家去吧。”
周先生不停的點頭,最後說道:“那我就按你說的,將私塾分成五個區域,其中將病情較重的成人區和孩子區放在最僻靜的地方。”
見周先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沈博儒緩緩地說道:“好,就像這樣安排吧。現在我就回去將黃連和苦參煎製出來,看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說罷,不待周先生答話,沈博儒就向回走去,待走到私塾門口時,還用剛剛點起的艾草將全身上下燻了一遍。
半路上,正好是遇上了因為四下裡出現了大量的病人而焦急的尋找著沈博儒的田、趙兩位族長。
不待他們說話,沈博儒就開口說道:“現在先不要管別的了,先將那些發病的都抬到私塾裡去,那裡將集中對他們進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