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也微微地頷首,卻是再沒有多說半個字
作為天子,統御江山,如果被人說出去,有過暗害臣子的惡行,卻不是什麼好名聲
“還有一事加蹊蹺——”內廷供奉稟告道,“據人密奏,前幾日在獄中自盡的駙馬薛紹,並非真身”
“哦?居然有這等事?”皇帝聽了,大為震驚
薛紹是她親自為李青璇選的駙馬,文采出眾的風流人物,也是關西薛氏一族中的少年有為人物,前途一向被極為看好,所以才被她選作李青璇的駙馬
可惜的是,李青璇似乎對他不怎麼感興趣,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事情,遇到了葉銘
也正因為葉銘的緣故,皇帝才會藉著薛重進謀反的事情,將薛紹下獄,最後指使內衛讓薛紹自盡,都是為了替李青璇和葉銘之間掃除障礙
誰成想,居然爆出了薛紹用替身自盡的訊息來,這如何不讓皇帝感到震驚?
天牢之內,都能讓薛紹給金蟬脫殼,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呢?
皇帝想到了這件事情,心裡面就有點兒發毛,非常不踏實
“可有關於薛紹的訊息?”皇帝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貧道去檢視了一下,有道門高人插手的跡象”內廷供奉回答道
皇帝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煩惱
這薛紹並非一般人物,本身的才學也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出身關西薛氏一族,乃是玉徽王朝開國幾大姓氏之一,若是讓他跑了出去,以他對於神都和朝廷官員的熟悉程度,怕是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阻礙
“此人一定要盡力捉拿,治其欺君死罪”皇帝非常堅決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不殺掉薛紹,壞處太多
“貧道明白”內廷供奉見皇帝決心已下,就點頭稱是道
定州城外,一片廢墟
夜間的篝火升起,遍地都是火頭
薛紹見到薛重進的時候,正是在渤海郡公府中
渤海郡公費無極一家人已經離開了定州城,這其中自然是因為當日雲水堯出手的緣故
仙師出手,俗人望風披靡,薛重進自然不敢再多事
況且,就是費無極的叔祖費長房,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得罪了他,沒有好日子過
“叔父,今次小侄險些糟了那妖婦毒手,幸虧家師及時出現,才挽救了小侄,不至於橫死獄中”薛紹面紅純白,雖然在天牢中關了一陣子,卻沒有受多大罪
這固然是因為當時他的駙馬身份猶在,但重要的就是他關西薛氏一族的身份,同樣使得獄卒們不敢小覷,得罪了這樣的世家門閥,殊為不智
“令師果然是神通無敵——”薛重進在定州滯留了多日,受到朝廷兩路大軍的圍攻,卻也沒有多麼憔悴,只是臉上多了一些風霜之色,心智是沉穩無比,他看了薛紹一眼,就說道,“卻不知道令師是否有意為玉徽王朝復辟,費一些心思?”
“家師行事,神鬼莫測,小侄卻也無從得知”薛紹回答道
兩個人正在對答,外面就傳來一陣陰風,接著一個身著紅袍的高大身形走了進來,嘿嘿地說道,“若是你薛重進能夠打出定州,直取西京,那麼本尊就是出手助你一次,又有何妨?”
“仙師——”
“師父——”
薛重進和薛紹見得那人到來,都立刻站了起來,拱手為禮道
那人不辨男女,全身都籠罩在紅袍之中,大大的斗篷遮住了面孔,周身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龐大氣勢,給人的感覺非常陰沉,看一眼過去,都難過的想要吐血
薛重進還好一點兒,薛紹見了這人,卻是非常畏懼,雖然此人掛名他師父多年,卻是連真實的身份都沒有透露過,若非這一次救他出獄,薛紹都以為自己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才收的徒弟,根本就無關輕重
“薛某先行謝過仙師對小侄的救命之恩,卻不知道仙師此來,還有何見教?”薛重進問道
他的心思要複雜得多,只看對方的做派,就知道這位仙師必然是有所圖謀而來
否則的話,一個薛紹死不死,又與他何干?
要知道這人收了薛紹為徒弟之後,十幾年的時間,也沒有出現過幾次,薛紹雖然掛了個仙師弟子的名號,其實並沒有學到什麼真東西
“薛大人果然睿智——”那人笑了一聲,“本尊血尊者,名號不彰這一次救了徒弟,是要帶他回山修行的,順便過來滿天下的薛大人,了卻一樁心思”
薛重進聽了,有些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