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在此多等些時候了。”
張衍一擺袖,笑道:“無妨。”
女子起手一搓,掌中起了一道靈光,再纖指一點,就有一道飛書發了出去,這飛書之上有一對靈巧羽翼,忽忽地閃動,看著精秀可愛,倏爾飛去不見。
張衍知曉這對翅膀不過是用法力幻化而出,本身並無有什麼作用,只是門中女修卻格外偏愛這些裝點,是以大多在身側所用之物上格外花費了一些小心思。
這女子看來也是手中著忙,也顧不得來招呼張衍,對他投去一個歉然眼神,便依舊把心神投注在手中那道飛榜之上,待這百十根銅柱之上佔滿了符籙之後,有數個婢女上來,上前取了符籙便走。
期間有一名婢女看了一眼符籙之後,猶豫了一下,湊到女子身邊疑問道:“齊師叔,這姚師兄立下了六大功,能算一大上功了,為何卻削去他一功?若是他不服,我該如何與他說起。”
這女子淡淡笑了笑,道:“你去告訴姚衡,他那枚妖丹乃是從仙市之中購得,休以為能瞞過我去,此次不過稍作薄懲,若是他敢胡攪蠻纏,莫以為我不敢把他功德削平。”
那婢女不敢再多說什麼,忙垂首退下。
張衍這時才知,原來此女竟是這功德院中批功之人,這倒是大不簡單了。
看著張衍目光望來,或許也是手中之事了結,這女子對他輕輕一笑,道:“這功德院中皆是長老前輩,總不好叫他們日日忙碌,是以捉了小女子過來當差,真是苦不堪言。”
張衍一笑,哪裡會把這話當真,此女分明是深得功德院中長老信任,是以再能來得此處批功,而且看她剛才那副模樣,也是樂在其中,手握手握功德大權,門中弟子怕是多數都要來巴結於她。
這女子又道:“小女齊夢嬌,還未請教師兄高姓大名?”
張衍道:“在下張衍。”
齊夢嬌美目微微瞪大,訝道:“咦?原來你就是雁依的師傅?”
張衍眉毛微挑,微訝道:“這位師姐也認識小徒麼?”
齊夢嬌正要開口,卻聽有一陣外面大笑之聲傳了進來,龔長老快步入堂中,見了張衍,面泛喜色,上來就拉住他道:“張師弟,你可是來了,來來來,隨我喝酒去,哈哈……”
張衍笑著對著那齊夢嬌一拱手,便灑然告辭離去。
齊夢嬌也是起身萬福,目送張衍離去,直到他背影消失,還是出神地站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駕風而出,張衍見龔長老一路興致極高,笑著言道:“龔長老莫非有什麼喜事不成?”
龔長老大笑道:“張師弟你這是明知故問啊,若不是你來,計老瘋子的那幾塊丹玉豈能落入老道我的手中?”
他又笑幾聲,摸著鬍鬚道:“此次你來尋老道我,是否是要去那小寒界中一行?”
張衍點頭道:“正是。”
龔長老也是點頭,他將笑容稍稍斂起,道:“小寒界每日子時方才開啟洞府,我這裡尚不少美酒,不妨先飲上幾杯,待到了時辰再去不遲。”
龔長老幾次三番言語中提到府中美酒,張衍便覺出這酒可能有什麼不簡單的地方,不過放過此事不提,龔長老在功德院中也是壽數最高,資格最老,與他打好交道沒有壞處,因此也是欣然答應。
兩人行雲乘風,往一座位於南位的飛閣中而去,那第九層樓上,便是龔長老隱修之地,這功德院中的靈氣並不充裕,也只能與尋常福地相比,但是龔長老卻不以為意。
他跨入元嬰三重境後已是數百載了,自覺壽數無多,早些年還想著去那小寒界中閉死關,以期突破境界,後來不知怎麼也看淡了,是以便在這功德院中領了份司職,每日垂釣訪友,飲酒作樂,也是過得悠閒日子。
過了正門,入了內堂之後,張衍看了幾眼,龔長老這處居處倒是雅緻的很,青竹鬱郁,泉水叮咚,幾方怪石簇擁著一座雲亭,幾隻黃鸝立在枝頭之上,換鳴不止,近門之處懸著有一橫杆,上面立著一隻白毛鸚鵡,只是眼皮沉沉,一副打瞌睡的模樣。
龔長老見了極為生氣,怒道:“老爺回來了,你這畜生怎麼不叫?”
白毛鸚鵡一個激靈,立刻尖聲道:“老爺叫了,老爺叫了……”
龔長老臉皮一抽,作勢欲打,這白毛鸚鵡驚得飛起,往林子裡躲去,口中道:“老爺莫打,老爺莫打,小的知錯了,知錯了……”
張衍看著不禁莞爾,但心中卻又暗暗嘆息,這龔長老的日子看似過得愜意,但是又能過得幾年逍遙呢?歲月匆